“你……你怎么知道?”

李长平满心恐惧,方才他确实说了谎,不想让镇守使府被牵连。

石战天的那番话,彻底击垮了他的自信,没想到自己被白岩烈利用了,还没等他提及借钱之事,白岩烈就主动提及,还帮他筹集到一笔武元。

“很简单,镇魔卫极少离开军营,更不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望京城。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有资格与一城之主叙旧吗?显然你在说谎,白岩烈有把柄落在你手中,而他又不敢得罪镇魔卫。”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引诱你来栖风峡,斩杀李家侍卫,再借助我岳父之手,将你除掉。就算镇魔卫被人杀死的消息泄露出去,也与镇守使府毫无关系,李家才是罪魁祸首。”

前两次只是抢夺而不杀人,目的是让李家重视起来。

一步步引诱,李家锻造阁不开张,李天问必定焦急,亲自前来护送。而这个时候,拓跋家与何家找到他,愿意花费一千万武元,请镇魔卫出手,一环紧扣一环。

李长平等人杀了李家侍卫,李天问出现,再杀了镇魔卫,多么完美的计划。

白岩烈坐在镇守使这个位置上,岂会甘愿被人胁迫?李长平地位虽不如他,但挂着镇魔卫千夫长之名,白岩烈不敢明着对付,只好借助李家,暗中操纵着一切。

背后推波助澜的这只幕后黑手,正是镇守使府。

虽未亲身参与,但经过一番分析,仿佛身临其境,每一个细节以及他们之间交谈的内容,都被推敲得八九不离十。

“好一个白岩烈,我待你如兄弟,你竟然陷害我,利用别人来杀我灭口。当年你做的那些龌龊之事,老子替你隐瞒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情。”

李长平此时反倒恨不起来石战天,这一切都是白岩烈在背后操纵,他也是受害者。

“当年白岩烈做了什么,才会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

石战天出言询问,这个把柄,将来或许有用,可以用来要挟镇守使府,在关键时刻,让镇守使府站在李家这一边。

提及此事,李长平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狰狞,两只眼睛都瞎了,血水渗出,模样十分可怖。

“二十五年前,我们一同出去执行任务,路过一处小镇时,偶遇一名美貌女子。谁知白岩烈人面兽心,见到这名女子后,兽性大发,将其奸污杀害。为了灭口,他还屠戮了整个小镇的居民,足有一万人,伪装成妖兽袭击。”

提及此事,李长平恨得咬牙切齿。白岩烈央求了他好几天,愿意拿出大量武元,堵住李长平的嘴。

在随后的几年里,每隔一段时间,白岩烈都会拿出一些武元,供李长平挥霍。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白岩烈天赋极高,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士兵,成长为一城之主。李长平自知地位不如他,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没必要再翻旧账。

前些日子在王都城,他擅自挪用镇魔卫经费,输掉了一千万武元。这些武元本应用于军费,一旦窟窿填补不上,后果可想而知,军法处置,斩首示众。

最后,他想到了白岩烈,白岩烈是一城之主,肯定富得流油。他先向白岩烈借一千万武元,堵住窟窿,再想其他办法。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算你说出来,白岩烈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尸骨无存,死无对证。”

石战天继续追问,二十多年过去了,小镇当年发生的事情,又有几人能记得?

“当年我特意留了个心眼,抄走了一份小镇的案宗。这次来到望京城,提及案宗之事,白岩烈起初并不相信。关于小镇的所有信息,都被他抹除了。当我拿出第一份案宗时,他竟然出奇地平静,反而安慰我,说会帮我填补欠缺的窟窿。原来如此,他是在借刀杀人。”

李长平目眦欲裂,自始至终,他都被白岩烈耍得团团转。

“案宗现在藏在何处?”

找到案宗,就等于控制了白岩烈,抓住了他的把柄,以后他就会乖乖听话。

“我说出来,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李长平空洞的双眼,凭借感觉,注视着石战天。

“不能!”

斩杀镇魔卫的事情,绝不能泄露出去。这个回答让李长平浑身一震,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换成其他人,恐怕也会这么做,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我可以告诉你案宗存放的位置,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立即咬舌自尽,你休想拿到这份案宗。”

李长平心灰意冷,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放他离开,又能走到哪里?失去修为,双目失明,连废物都不如。

“说吧,什么条件?”

赢执事已经离开了,接下来牵扯太多秘密。他站在远处,为他们放风,以免消息泄露。

“帮我杀了白岩烈,为我报仇。”

李长平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这一切都是白岩烈那个无耻小人的阴谋诡计。

“我不能完全答应你,不过我会尽力而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石战天没有明确答应,李长平并不愚笨,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镇守使府已经卷入了这摊浑水,想要全身而退,显然是不可能的。

迟早李家与镇守使府会有一战,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李家黑冰矿脉的危机解除,意味着拓跋家与何家的计划失败。镇魔卫生死不明,白岩烈必定坐立不安,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原因,找到李长平所说的隐藏案宗之地,将其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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