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突然,台下有呵斥声传来,带着愤怒与威严。

自从顾付大谈不祥之兆起,山长顾艾便眉头紧锁,任凭台下众人哄闹,默默观察着台上的事态变化。

他想看看这次从族中主脉来的顾付到底意欲何为,待听到茁口中怒骂才心中恍然。

作为村中唯一的顾氏宗亲,年过五十的顾艾已经管理山村超过二十年时间,作为氏族的基石,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村落为顾氏提供了充足的人力物力,支持着顾城的运转。

村落领袖自然算得上是实权职位,掌管着村中大大小小事宜,包括劝农,招兵,上供,组织村众抵御贼寇等,一个山村便是一个小小氏族。

作为山长,他希望山村能不断发展,为氏族贡献自己的力量,因此做事勤勤恳恳,为人公正公允。

在他的管理下,山村也井井有条,虽临近山蛮,时常受到侵扰,但山村一只屹立不倒,他在村中也是说一不二,受村民信赖,早已将山村视为自己的领地,不容他人破坏。

此时祭祀已经结束,他大步走上祭坛,虽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但顾艾的身体仍旧硬朗,此时仪容庄重,发髻整齐。

他先是大声招呼台下众人,让他们安静等待,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正将砾稳稳压制在身下,满脸怒色的茁,放缓声调说到:“茁,你且先住手,此事可大可小,勿要犯下错误,因小失大,我会为你做主的。”

见状,茁也不再怒视顾付,深吸一口气,起身站在一旁,对顾艾拱手说到:“山长,我信你,听你的。”

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砾此时也回过神来,踉跄起身,走到顾付身旁。

看着还身穿祭服的顾付,顾艾面色不虞,说到:“顾付,茁之言凿凿入耳,山村祭祀乃族中要事,岂可因你一己私心而遭破坏,引得族众恐慌,你不怕我要遣人去族中送信,说你因私徇公,扰乱祭祀吗?”

“顾艾,茁一介山野村夫,他的话不过是随口污蔑之言,我身为祭祀祭师,聆听先祖神灵旨意,我的话才是可信之言,你大可上报,看族中族老是信他还是信我。”

面对顾艾,顾付重新变得自信满满,仿佛刚刚的怯懦已被彻底扫去,在他看来,顾艾虽是顾氏宗亲,但出身支脉,又已垂垂老矣,他正直强盛之年,身为首领辅臣,怎会怕他,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听话做事就行。

“好,茁是山野村夫,那老夫呢?老夫可以直接上报,说你顾付破坏祭祀,不敬先祖神灵,致使族众恐慌,恐招致灾祸,希望首领能罢免你的职位,削减你的年俸,如此你看是否可行?”

“顾艾,你果真要如此,不怕首领收回你山长的位置吗?”见顾艾要和他针尖对麦芒,顾付心中十分恼怒。

但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若两方各执一词,族里为了减轻影响,避免首领一脉和顾艾出身的支脉产生不必要的冲突,此事多半会不了了之,而且还会影响首领对他看法,落个办事不利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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