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时候,我回了小余村,终于又见到了我的毛毛。

余炳权一边给毛毛穿衣服,一边笑着跟我说道:“呀,你可回来了,我和毛毛都可想你了!”

余炳权的话真假参半,因为毛毛还是面无表情,他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可能想我。

可是我想他了。

我笑着把行李箱推进卧室,走过去在毛毛头上亲了一下。

余炳权又问道:“去BJ耍好了哇,心情咋样,好点没?”

我看着收拾整洁的卧室、客厅、厨房,打扫干净的院子,满意的笑着:“挺好,你要是天天把家收拾的这么干净就更好了!”

余炳权咧着嘴笑着:“哎呀,我办事你放心,我肯定天天给你收拾哩!”

我坐在床边,对余炳权说:“咱们去BJ哇!”

余炳权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莎莎,你是不是在你表妹家没睡好,咋说胡话哩,咱们去BJ做啥?”

“去BJ打工!”

“咱们连个文凭也没有,去BJ打啥工哩,再说啦,那BJ消费多高,咱们哪能消费起。”

我看着余炳权,认真的说着:“咱们去BJ,给毛毛看病,BJ的医院是咱们全国最好的,肯定能给毛毛看好!”

余炳权敷衍的点着头,一边说着“再看哇。”一边往外走。

我知道,他是不会去BJ的,小余村是他的舒适圈,在这里,他即使是不工作,也有他的父亲养着他,丰衣足食的活着,若是他愿意,他的父亲还能在县城里给他找个体面的工作。

他们都已经放弃毛毛了,觉得毛毛有吃有喝,饿不着就行了。

可是我不能放弃,我要去BJ,我要带毛毛去治病,余炳权和他父母家不愿意出钱,我就去BJ自己挣,我一分一毛的攒。

过完年,我跟余炳权说:“我还要去BJ,你要是愿意,咱俩一起去,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去。”

余炳权为难的看着我,说道:“莎莎,你说真的哩?”

我坚定的说着“真的!”

“哎呀,咱们两个去BJ住哪,房也租不起,总不能一直住你表妹家,那像啥话哩,再说了,咱们两个都去BJ了,毛毛谁管呀?”

“让你爸妈帮忙看一段时间,我工作稍微一稳定就回来把毛毛接过去,我一边打工一边给毛毛看病。”

余炳权摇着头,“闹不成,去BJ一没熟人二没文凭,三咱们钱也不多,混不了两天就得赶紧回来哩!”

我有些生气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就是舍不得你那些狐朋狗友,舍不得一天天打游戏烫料子的生活?”

余炳权皱着眉,缓缓说着:“哎呀,你不要小看这狐朋狗友,那关键时候全是人脉,你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说实话,真是没法生存!”

我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他,便自顾自的收拾行李。

“你不去我去,我到中介公司做销售去,稳定下来就回来接毛毛,你爱咋咋,你就跟你爸妈说我心情不好,去BJ耍去了!”

余炳权没有阻拦我,沉默着看我收拾好东西,出了院子。

第二次去BJ,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我去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挂了专家号,咨询了医生毛毛的病情。

医生没有马上说是什么病情,没有说毛毛天生智力低下,只说让带过来看看,有希望就好好治疗。

那些话成了我工作的动力。

我重拾了初中那会儿的激情,没日没夜的工作,躺在床上都想着手里有哪些房源,哪些户型适合哪些顾客。

我的业绩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或许BJ从来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晴天霹雳般的转折很快就来了。

一个很普通的周六,我正在公司里查看新录入系统的几套房源,母亲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母亲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语气慌乱中带着指责。

“莎莎,你在BJ做啥哩,咋还不回来,是不是这日子不过了?”

我“哦”了一声,又说道:“我过来耍两天么,炳权咋说的,他知道这事呢。”

“村里头全传的你去BJ不回来了!”

我不耐烦的说道:“村里头人瞎说哩,你咋啥也信,你给我打电话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就挂断了!”

母亲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有事哩,你毛毛跑没了!”

我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啥意思?”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