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闪烁,穿过外围的防护阵,直往主峰山顶的红色宫殿去。宫殿正门匾额上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红莲宫,这便是魔道大势力“红莲殿”的总部了。青光在正门口停下,显出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便是凌溪。他身着黑色软甲袍,带着一个略显古朴的黑白面具,看起来就像一个严肃的大佬。盯着前方的宫门,凌溪想着:这次应该是穿的挺正式的,没有不给她面子;嗯,对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未等他进行下一步,便从里面走出应该粉色装束的女子。她面色有点不自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师弟好,在下——不,我是李芸,目前担任师叔的执务长,师叔之前都交代好了,您跟我来吧。”也不等凌溪回答,就转身往里走。都怪师叔,在外收了个小师弟,这么重要的事不早点说,还让我来干这欺负人的事,我的形象啊,全完了!

咋回事?见到我压力这么大吗,连敬称都用上了,魔道高手不至于这样吧,我也没露出杀气啊。凌溪心中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跟在李芸后面,回答了一句“好,师弟凌溪,见过师姐”,便不再作声。

声音挺年轻的,还带点稚气未脱的样子,看来是真师弟,不是老头师弟;完了啊,好不容易有个真师弟,我却被派来坑他,看来形象是光辉不了了······李芸越想越觉得委屈,步伐也越来越快。

凌溪跟在后面,疑惑更甚,暗中运起灵力,一旦不妙,立即遁走。师尊应该没必要害我,难道是派系斗争,想要给我来一个下马威?不至于吧,虽然辈分小,但好歹也是个首徒呢。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又不干事。

两人穿了九道门,路过五座大殿,来到了红莲殿。李芸迅速转身,拿出一枚玉符和一个储物袋,塞到凌溪手中,说道:“师弟,需要的信息师叔都录入了玉符,储物袋中的灵晶石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玉符所言皆是师叔之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先走一步,日后再会。”这么长一段话,李芸竟然只花了三秒钟,说完就疾走出殿,还顺手带上了门。

刚出殿,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咆哮“东方月语,你个混蛋。”吓得李芸浑身一激灵,遁光便起,消失无踪。这新来的师弟,脾气还真大,希望他不会记恨我。

殿内,凌溪额头已经青筋暴起,右手攥成了拳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在他的面前闪烁着几排赤金色的字——抱歉,我去巡视地方了,这几天就不回来了,勿念;另外,去秘境时积压了不少工作,拜托你处理了哦!凌溪来回踱步,不停默念:冷静,冷静,冷静,不就是放鸽子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嘴上说着冷静,心里越想越气,“冷静个屁,不想见就拉倒,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当我好欺负一样。”当即瞬身腾挪,连续踹到六条椅子,又将那堆满公文的书桌踹的翻飞,文书洒落一地。如此,凌溪才感到好受一些。

翻身一跃,躺在了书桌后面的软榻上。“嗯,还行,大组织就是好啊,连个软座都能自生灵气,也不对,这算是张床了。”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动静。这样了都没人过来,看来是早有交代了,那我就不管了,先休息再说。双脚一甩,鞋子便飞了出去,随手拿一个靠枕垫在脑袋下面,收敛气息便入睡了。

入暮,李芸飞回殿外,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怎么没有人的气息,难道师弟生气走了,可来的路上也没人汇报啊!”

试探性的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正欲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了一个略微急切的声音,“等等,先别进来。”然后就听见一阵哐哐的声响,还有纸张的翻动声,声响停止后,又传出声音“好了,师姐进来吧。”

李芸入殿,一切都与上午进来的时候差不多,至于椅子和文书上多的鞋印,那就是不能注意到的了。师弟也是要面子的,做师姐的怎么能戳师弟的痛处呢,而且,这个师弟脾气可不好。李芸面带笑容,说:“师弟啊,饿了吧,咱去吃饭。”

“不饿,师尊不让我吃陌生人的东西。”嘴上这么说,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发出了声响。可能有点尴尬,但凌溪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还是好了不少。

师弟叛逆啊,刚刚还师姐呢,现在就陌生人了。李芸面色不改,继续说:“怎么会,大家都是师姐弟,不算陌生人,没事的。再说,这次的饭局,也是几个师兄师姐想认识你。”

“行吧,那师尊回来后,要是问起,那就是师姐教唆的了。”人应该不会很多,去看看也没关系。

“好,跟我走吧。”李芸飞身离开。呵呵,这就想让我给你背锅了,你看看你今天干的这事,这是我能教唆的,说出去师叔也不会信啊!

凌溪跟在后面,一脸阴沉的样子。希望有弱智挑事,那样,我就可以借机搞搞拆迁。

不多时,二人眼前出现一座木亭。亭名兰芳,居翠湖一隅,玉阶涉水而过,四周青荷掩映,远处灯火交替,别有一番风味。未至亭边,便看到一位着紫黑色装束的威武男子,用雄浑的声音说:“师妹、师弟,快快就坐,只差你们二人了。”

李芸跟凌溪介绍道:“这是大师伯门下的弟子,燕雄飞师兄。”

凌溪点头,说记住了。入亭,凌溪见礼,说道:“师弟凌溪,见过各位师兄师姐。”

亭中六人还礼,自报名号然后一一落座。

刚落座,马在文就迫不及待地说:“都给我交钱,一人一百标准晶,一颗都别想少。”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一点也没有大组织核心的样子。凌溪不禁想到:这人怕不是充话费送的吧,有点不礼貌了,快点忘了。

李芸一阵无语,刚走一会儿就开了个赌局,真是不想认识这家伙。“师弟在这,收敛一点。”

“咋,不知道我有多穷吗?又不像你,给师叔干活,有的是钱。”马在文毫不在乎,“再说,不收钱,我哪来的钱给师弟见面礼。”

见他如此,众人看不下去,都纷纷交了钱。然后,一个个都拿出一个储物袋,用灵力送到了凌溪的桌上,就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看笑话。马在文看他们如此,气得牙痒痒。起身,走到凌溪面前,扭捏了好一阵,才把储物袋递出。凌溪右手接袋,接着右手转左手,又塞回了马在文的兜里。马在文一阵欣喜,就要搂凌溪的肩膀,凌溪连忙躲闪拒绝。马在文只好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凌溪师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师兄我一定照着你——钱的事就算了。”后半句,气势突弱,惹得哄堂大笑,但他也不在意,径直走回座位坐下。

凌溪转头小声问李芸,“马师兄怎么回事,按理说不至于穷成这样吧,我听说亲传的月俸至少有三千标准晶呢。”

李芸面露尴尬,“就是,师尊惹师叔不高兴了,我和师兄就被牵连了。”

“哦,也就是我三师伯的问题,具体说说。”眼睛里充满好奇。

李芸感到为难,努嘴,不肯说。

这时燕雄飞插话了,“小师弟,就不要为难芸师妹了,我来跟你说。”

“切,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归一境老登嘛。”李芸不屑。

燕雄飞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入门最早,对三师叔和小师叔的事,清楚的很。她们因为同是女性,三师叔一直很照顾小师叔,小师叔也喜欢粘着三师叔;直到三百年前,三师叔掏空了小师叔的宝库,溜出门去,再也没有回来;小师叔大发雷霆,咒骂了三天三夜,然后就把他俩和另一个师弟的月俸给没收了,说是师债子还。”

“额,有点惨啊,那另一个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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