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妇入门啦!”
鲁国公府新妇孟初晗一身青色文锦深衣,其上用金丝绣着祥云;头戴团金织翠的凤冠,插如意金簪、戴琉璃钗;耳上一对以珍珠为眼的花丝镶嵌金鱼耳环,鱼腹上两个硕大的红宝石璀璨夺目;她手执金丝如意扇,腕上的掐丝纯金双龙戏珠活环手镯熠熠生辉;腰间一枚质地通透的麒麟送子玉佩稳稳垂与身侧。
整个人气度雍容,叫人不敢逼视!
孟凝霜用艳羡的目光望着眼前婷婷玉立的长姐,朝着身旁的孟婉瑜道:“二姐姐,便是公主出嫁也就这个气派了吧!快看大姐姐的穿戴,居然还有蜀锦做的鞋子……若我出嫁的时候能有大姐姐一半儿的风光,这辈子就值了!”
孟婉瑜死死瞪着那一身华贵的少女,眼中不甘之色几乎要溢出来:这样煊赫的场面、这般夺目的衣裳首饰本该是她的!如今竟便宜了这个从山里来的臭丫头!
她想起那日在县主府曹家少爷那风流俊雅的相貌,再看看国公府门口那俊俏挺拔的身影,孟婉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酸楚:母亲,您误了我!
“小姐可还好?”
听到赵姑姑问话,孟初晗不由的深吸口气,小声抱怨道:“这金冠太重,压的我脖子都快断了;早上给我梳妆的妈妈将发绞的太紧,扯的我头皮一阵阵的疼……”
“好姑姑,这合卺礼什么时候结束,阿姈心慌的厉害!”
赵姑姑闻言悄声道:“出嫁的妇人总是要熬过这一关的!小姐忍耐些吧。您受伤回来总共只歇了一日,如今还发着热呢;待会儿入了洞房我即刻便去给姑娘煎药,郑医令说了,那药退热止痛效果最好……”
曹乐阳是习武之人,自然将孟初晗主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他抬脚走至举着却扇的少女身边,低声道:“你不舒服,一会儿记得扶稳了我!”说罢牵起少女温润的手,昂首挺胸的朝正厅走去。
“易正乾坤,夫妇为人伦之始;诗歌周召,婚姻乃王化之源!”
孟初晗深吸口气,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缓步步入礼堂——
“鸣凤锵锵,卜其昌于五世;夭桃灼灼,歌好合于百年!”
曹乐阳稳稳的牵着少女:这姑娘原也是个可怜之人——一出生便没了生母,被父亲扔在道观中孤独长大,却在历经折磨后依旧坚贞不屈。父亲说得对,这般品行的女子才是为妻的上佳人选!
“曹子乐阳,才誉素着;孟女初晗,绣阁名姝!允称璧合珠联之妙,克臻琴谐瑟调之欢;增来鸿案之光,结此凤仪之好!”
曹乐阳牵着孟初晗来至高堂面前,心中暗道:从今以后这便是自己的妻了!
“卜他日而昌,而炽庆瓜瓞兮绵长——新人拜天地!”
一双新人俯身拜了下去——
“乐阳哥哥,你是要弃了姝儿吗?”
曹乐阳弯到一半的身躯忽的一顿,听到少女声嘶力竭的呼喊他的心瞬间被扯的四分五裂。他回过头去,却见一身白色襦裙的上官嫚姝正目露悲伤的望着自己。
一旁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乐阳哥哥,你答应过的!”
她哭的如此伤心,曹乐阳心中亦堵的厉害。
他抬起头,见双亲正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身旁少女的手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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