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逼仄的屋内,许酥惨白的小脸上尽显鞭痕,眼睛上还蒙着一条黑黢黢的布条带。
她狼狈的缩在角落之中,衣衫之余单薄的心衣,一条半膝里裤也残破不堪,隐约只能遮住自己的臀部。
“啪”的一声鞭响,让她颤栗不止。
男人粗鲁的捏起她巴掌大的小脸,笑得阴戾,“躲什么?你的婢子一个被我玩死了,还有一个马上也要去见阎王了......”
他将手中的牛鞭折了三折挑起她尖细的下巴,“一双眼睛倒也是生的美,可惜被孤拿去喂了狗,你说说,你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值得孤喜欢的呢?”
许酥双手交叠环抱着自己,面色发冷有骨气的躲开他手中的牛鞭,嘶哑着嗓音辩驳:“没什么值得你喜欢?那你当初三番五次入我府中求娶是为何?”
裴敬恒咬着牙像是被人揭开了陈年的伤疤那般,发了狠的掐着她的脸,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面上的那遮眼的条带,“你不过一个死了爹娘的孤女,手中握着那样多的钱财,孤自然要娶你。”
许酥的脸颊被他掐的涨红,她艰难的吐字,“钱财再多,也架不住你足够废物!我呸!”
裴敬恒发了疯似的甩开长鞭,粗壮的鞭身划破冷寂的空气发出响亮的一声,随后鞭鞭落在她的身上。
许酥咬着牙不准自己叫出声来,她指尖狠狠的掐进了掌心,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着每一鞭。
翠玉和琼珠两个婢女已经被他残害而死,这见不到光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过下去了。
裴敬恒像是知道她在求死一般,适时收了长鞭,“你想死?”
“啧啧啧......孤同你说几个有趣的,指不定念念就想着活了。”
许酥大口喘着气,听见裴敬恒叫她的小字,她胃里一阵翻涌,手捂着胸口干呕着吐出几口酸水来。
裴敬恒笑得愈加的放肆,“这便受不住了吗?”
他踢了踢角落里昏死过去的琼珠,指腹划过鞭身的鲜红的血,“你为了你母舅,忍辱负重,不惜跪在地上如贱奴一般恳求孤,可当初,是他想巴结孤,孤瞧不上,还揍了他一顿,谁知他竟哄骗着你嫁来过来,就连挖了你的眼睛还是他出的主意呢。”
“如今,你在东宫受苦,可你的舅舅却在你的府邸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啊。”
许酥咬着牙,口里都是铁锈般的血味,外表一片平静。
真是好笑,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竟是她奉为父亲一般伟岸的舅舅一手所簇。
极致的悲伤与仇恨接踵而来,许酥却愈发平静。
她靠着耳力朝着大致的方向瞧过去,“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是吗?我对你尽心尽力,本着为人妻的本分,你又当如何?呸!”
这长达几年的凌虐,让许酥摸不着头脑,她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即便要死,她也得死个明白,日后去了地府,也该知道找那些人算账!
可裴敬恒又扬起一鞭落在她身上,这次许酥没有准备,重重的哼了一声,让他笑得更加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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