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后，陈少尔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正在赔笑喝酒的林亮急忙找借口离开了会场。
陈少尔依旧开着上次那辆GLC，林亮认识，走出酒店后直接上车，跟着陈少尔离开了酒店。
“我都脱衣上床了，什么事这么急？”陈少尔戴着着一顶黑色针织帽，微弱的仪表盘灯光映在脸上，将倦意勾勒的一览无余。
林亮坐在副驾上，将自己一侧的窗户开到了最大，任风拍打在脸上。
“今晚公司组织管培生开展项目动员大会，明天就要出去拉项目了。”在凉风的袭扰下，林亮终于舒服了一些。
车明挫了一下，若不是夜间车少，可能就发生追尾了。
“你们新人出去拉项目？”陈少尔惊讶到声音加大了几个分贝。
“也不算是，项目是招标网上的，公司说谁能搞定项目，就直接升任项目经理。其实就是想让我们通过自己的手段保证投标时东投能百分之百中标。”林亮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林亮的话，让陈少尔震惊的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怪不得东投每年不分区别的招那么多人，原来一直通过这种方式捞一些有资源的人”
“真是好手段啊”陈少尔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林亮诧异
“我是说东投这两年发展如此迅速，原来用的是这种方式！”
“是啊，东投刺激员工的方式真是厉害，今晚参加大会的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林亮的酒意已经清醒了许多，但他理解错了陈少尔的意思。
陈少尔带着林亮驾车穿行在没有路灯的小路上，大约十来分钟，两人来到了一家开在巷子里的面馆前。
陈少尔熄灯、停火、松安全带…“下车吧，你刚喝完酒，带你再垫垫胃”
“这是哪里？”林亮扫了眼黑漆漆的巷子，只有这一家店的灯还亮着，玻璃上印着的“面馆”二字也已经由红色褪色为灰色。
陈少尔环顾漆黑的四周，眼神中漏出一丝回忆，他指着黑暗虚空中的一个方向“这堵墙后边是我曾经的高中，当时学校饭特别难吃，学生们偶尔会翻墙来这里吃面”
“怪不得这么偏的地方你都找得到”林亮顺着陈少尔的指尖看去，但那里只有一片漆黑。
面馆是一个六十多岁老妇人开的，里面有五张桌子。她没有帮手，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和用餐区来回跑。忙碌了一整天，此时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会儿。
“阿姨，还能做面吗？来两碗！”
常日里，过了晚上十一点，整条小巷子都是安安静静的。此刻突然传来声音，将刚刚放松下来的老妇人吓了一跳。
陈少尔和林亮走进面馆时，老妇人手里的茶正随着她凝视的目光往外流。陈少尔见状，连忙走到老妇人面前扶正她手中的杯子“阿姨，还记得我吗？”
“有印象，看着面熟”老妇人慢慢点着头，几秒钟后，脸上挂起一抹微笑“记起来了，你以前常来吃酸菜肉丝面。”
陈少尔咧着嘴“阿姨真是好记性”
老妇人见来人是曾经的老顾客，连忙招呼两人坐下，然后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林亮因为刚喝完酒，正好口干的厉害，端起水杯一口气全干了。
厨房内响起了燃气点火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叮咣的做饭声。
林亮再次给自己添了一杯水，他疑惑的顺着厨房门瞅了一眼，对陈少尔轻声道：
“她都没问我们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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