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瑾年做出反应,就被人包围住,侍卫手提利剑迅速指向她,私闯民宅的想法顿时在脑中炸开。

“误,误会,真是误会……”瑾年欲哭无泪,在这面墙的布局来看,完全瞧不出翻过去会是别人家,当真始料未及。

所有侍卫训练有素,冷面肃然,至于她说什么与他们无关,干净利落的将人绑起来,提溜着往一处独立院落里带。

院里屋舍精美,现在这个时辰内部依旧灯火透亮,侍卫径直将她入。

书桌前的男子放下书,便在他抬头的那刻,瑾年心里泛上的情绪格外激动。

眼前这人正是船上那男子,她怔怔愣住,陡然间便想起他在船上搂住自己的腰,脸也跟着慢慢的烧起来,真是胡来,想扇扇风冷静,可手被捆起来根本就动不了。

“是你。”姜杼在看清她后,漠然问道:“来做什么?”

“冒犯到大人了,我夜里睡不着,想着出去走走,原不想翻过墙竟是您家,实在抱歉。”她言辞恳切的解释,希望眼前人不要误会。

“所以你为何会在这里?”姜杼追问,眼神凌厉,带着叫人难以喘息的压迫,许是将她当做了夜闯姜府的小贼。

瑾年立即坦言:“在下现在穹耀山求学,隔壁是我的师姐,我初次入京暂且休憩在她家中,本想翻过墙院出去逛逛竟不知会误入旁人家中,实在无礼了。”她眼含歉意,终归是无缘无故闯入别人家,怎么也是有些难堪的。

“叫什么名字?”

“瑾年,谢瑾年。”

“给谢姑娘先松绑,带到厢房,待查实你的身份后就会放回。”姜杼神色逐渐缓和,给下人吩咐道。

瑾年觉着眼前人该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乖巧的跟着带她走的人,还附加了一句:“劳烦大人快些。”随即退出去。

待人走后,姜杼在书房中点了安神香,淡淡的青烟散开,香气弥漫,轻嗅觉得身体放松了不少,他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贴身护卫秦九端了盏茶给他放桌上,不解道:“大人为何不细细盘问她一番,若是另有所图呢?”

“她,不会。”姜杼否决了秦九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她那澄澈的眼睛就莫名的相信:“从扬州我便和她在一搜船上,是个涉世尚浅的小姑娘,想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秦九对姜杼是无条件信任的,大人说是那就是,相信大人。

“夏日蚊虫多,那厢房又靠近池塘,你拿两支香给她送去吧!”

“啊,我跟了大人这么久,怎么不见大人送我香啊?”秦九随口便带着委屈的调侃。

姜杼白了一眼:“那香日日放在那,你想拿便去拿,又没人说你,平日里皮糙肉厚不见得薰,这会子开始要了。”

“属下以后还要娶媳妇,自然要多注意注意。”说着秦九拿了好几只。

“你要是遇到两情相悦的人,我一定给你做主,让你们喜结良缘,赶紧忙去吧,对了,我这几天看母亲脸色不是很好,正好?族长这些时日在宫中,帮我请来劳烦她给母亲也看看。”

“是。”

瑾年只在姜府关了两个时辰就被放出去了,大门出去便要在苏玖儿家大门进去,可这大门内部栓着,还要叫人,索然直接从那面墙跟前翻了过去。

本来就睡不着,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更加睡不着了。

她睁眼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后面怎的模模糊糊睡去,再起来已日上三竿,她推门出去,苏家人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苏玖儿看她出来,放下手中的药材,指着厨房,“瑾年醒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快来吃吧。”

“谢谢苏姐姐。”瑾年连忙到厨房去,把锅里给她留的一份早饭拿出来。

心不在焉的扒拉完,麻利的把碗筷收拾好。

今日天色好,碧蓝的天空入洗过般透亮,阳光明媚照的人心情愉悦。

瑾年出门招招手“苏姐姐,我出去转一圈,晚饭不用给我留了,麻烦你了。”语罢便跑了出去。

迎面便看见一辆翠盖朱缨花车,两位女子从姜府出来,为首的姑娘身着浅蓝色暗纹软绸,肤色白皙,眉眼清秀,气质恬淡,肩若刀削,腰如约束。

应了《洛神赋》中的“髯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当真是个天仙般的人,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女子眼眸沉静,转身上了马车。

京城的地界到底是初次来,瞧着陌生倒也新奇,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干些什么,纸醉金迷的华贵充斥在眼前,瑾年打量着自己要干的事。

走了好一段路,她在一栋繁华的大楼底下停脚,巨大的黑漆牌匾上印着三个烫金大字:悠碧斋。

好是雅兴的名字,瑾年在门前驻足片刻,看着有不少布衣之人也往里走,马上踏足进去。

店里装潢雅致,中间拜放着桌案,两面墙壁上立着架子,整齐摆放着书,瑾年心中暗忖,到底是何方亲民之人,竟会如此布置,让着寻常百姓也进的,京城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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