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疾驰赶往苏县,此地偏远,景色秀丽的小城上方笼着一层阴霾,黑漆漆的叫人难以喘息。
恐怖的死气挥之不去,周围静谧的没有一丝声响,连林中的虫鸟都没有声音。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也被着无形中的压抑充斥,没人说一句话,静默着。
很快便走到灾区,这里已经全然没有生活的迹象,横死街头的尸体已经有了味道却依然没人管理,倒在墙檐下的人不知死活。
有士兵开始行动,要将这些死去的人集中在一起,焚烧后才能确保不会给其他人传染病毒。
瑾年没想到眼前的景象会如此惨烈,她来时眼中神采的光亮暗淡,瞧着民不聊生的样子只觉得揪心。
她打量着小心翼翼往里走,视线扫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瑾年快步追了上去,轻轻拉住姜杼的衣摆。
“这是我研制的解毒丸,也不知对着瘟疫是否有用,你先拿着,之前多有得罪,这算赔礼了。”她将一个瓷瓶递过去,眼神真挚言辞恳切。
姜杼先是呆愣的低头看了眼,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做辑道谢:“多谢姑娘,有劳了。”
瑾年朝他和善一笑,转身离开。
叫人没想到的疫病对人伤害如此大,只见大人小孩嘴中长满脓疱,连话都说不出,只得微张着。
“这里为何只有老弱妇孺,且不说大夫,怎连个壮年也没有?”瑾年蹙眉,实在不该这样子,苏县并非小村子,为何会没过管,而且这些年天下太平,大乾一直修养生息,并未征兵作战,壮年人也不该消失,这便很蹊跷。
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端着一点点粥给家里人喝,那碗中所谓的粥和白水看着相差无异,本就不多的粥只有几粒米和两点枯黄的菜叶子。
如今天下富饶,陛下仁善,从不暴收苛捐杂税,遇到难情也会下旨发放赈灾粮,便是这样的小城市,也不该出现如今食不裹腹,衣不遮体的现状,这些姜杼最是清楚,旁人也都有所体会。
可事实是看到他们来,居民们眼里没有在死亡中逢生的欣喜,反而都是惶恐不甘与绝望,姜杼每每投过去的目光都会被别人瞪一眼后躲避过去。
须得搞请事情原委,褚云礼主动上前,扶了老阿婆前来询问。
阿婆年纪大了,但混浊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愤恨,叫人有些二丈摸不着脑。
“这阿婆怎么对我们如此大的恶意。”有人埋怨嘟囔道
?素轻声询问:“阿婆,我们是朝堂委派来赈灾的,帮你们治理瘟疫,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哼”阿婆冷嗤一声,“还不是你们这些恶人,假惺惺。”说完愤恨的拂袖离去。
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素看出他们的排斥,并没有生气,敛起思绪,平静的安排:“麻烦褚小将军带人先去准备药材,姜大人和柳大人去煮些米粥来吧,记的将粥弄的温凉些,她们嘴里喉咙里发了脓疱,不能食用过烫的东西,其他人随我去看他们的病症。”
瘟疫产生已经三月有余,如果是最初发现治疗,还能尽可能的控制,但是如今已经非常严重。
按照?素开的药方煮了药,这些药单是闻着味就非常苦,放凉了更苦,可是他们现在这些人嘴里满身脓疱,哪里敢喝热的。
闻着那叫人直皱眉头的药,一个小男孩摇着头怎么也不愿,他的家人全都不在,兀自一人缩在角落里数着日子。
就在抬眸的一瞬间,?素对上他的双眼,黝黑的眸子里少了光彩,没有对活着的生机,她心里一揪,好像与幼时的自己重合,这还只是个孩子。
?素上前端起那碗放在他眼前的汤药,轻柔的说道:“喝了它,就能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很多希望。”
可能是语气太暖,也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他眼里一下子就蓄满泪水,牙关紧咬,愤恨的开口:“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来,我父母全部都走了,现在却来邀功对吗?”
?素一滞,握着碗的手下意识紧了两分,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明道不清,一个孩子下意识说出这些话,可见平日里这里全是怨言,而这些人又除了说着怨言等死还能怎么办。
她喉咙处哽咽着酸涩,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是我们来迟了。”
小男孩说完话情绪也萎靡下来,本就饥饿疲惫的身体没有多少力气,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药,浓郁的苦味冲击着,叫他难以下嘴。
?素从身上摸出一个糖,放在他的手心:“吃了糖就有力气了,好好喝药。”
说完她不多留,还要照看其他人,总不能待在一处安慰人,还要了解清楚瘟疫的具体病症,好对症下药。
在一众人的忙碌下,这些村民终于稍稍放下些芥蒂,吃饱了就有力气了,开始收拾残破不堪的家园,许是心里有生出一丝活着的希望。
姜杼找到原来的那个阿婆,她终于不在排斥他们问的话。
阿婆泪眼婆娑,怀着沉重的心情娓娓道来:
“我们这里最开始风景秀丽,人们安居乐业勤勤恳恳和和睦睦,但是自从有个猎人从山里回来以后就变了,他最初先是发高烧生病,也没人当回事,可是后来给张猎人看病的大夫也开始发高烧,到附近的邻居,越来越多,先是发高烧的人身上长了红疹子,请的大夫都纷纷生病,渐渐的就再也没有大夫来这里了,有些人开始进城治病,城里也有了染病的人,县衙知道这件事以后分锁了我们这里,但是瘟疫却没有得到治疗,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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