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因为他昨天晚上去了朝阳门外的鬼市。”
周副局长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作为东四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他对朝阳门外的鬼市了如指掌。
那是一个乡亲们自发形成的交易市场，出售着少量农产品和猎物。
整个鬼市一直在公安局的监控之下。
只要不出现大批量的粮食、票证，不影响市场稳定，也就默许了它的存在了。
然而，这鬼市却是绝对不能放到明面上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去了鬼市？”
周副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万所长代计平榛回答道：“没有证据。”
“因为他从不留下任何证据，免得被查到。”
“而且他昨天只在鬼市上买到了一只山鸡。”
“买山鸡干什么？”周副局长追问。
这时，旁边的刘厂长插话道：
“计平榛在轧钢厂里负责招待宴席，他有一手做山珍菜的好手艺。”
“山鸡、老虎、狍鹿、灰狼等，都是他的拿手好菜。”
“因此，计平榛去买些猎物，也算合理。”
“而且，唯有如此才算合理。”
周副局长闻言，看向刘厂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厂长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计平榛几乎每天都要做招待宴席。”
“如果只是他打猎得到的那些野味，根本不够用。”
“他一直说他是从密云、昌平、怀柔等地的山民猎户手中买的猎物。”
“但现在想想，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常常能得到新鲜的野味儿？”
“如果计平榛是从鬼市买的猎物，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周副局长听着刘厂长的解释，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不得不承认，计平榛的解释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作为办案人员，面对的又是人命大案，他不能仅凭这些就排除计平榛的嫌疑。
“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周副局长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这并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
“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
计平榛心中暗自苦笑。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抹去那个秘密——人确实是他所杀。
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通过万所长传达他的无奈：“哪有什么证据。”
“李主任是他的上司，李增防又是李主任的侄子。”
“他说他根本不会去招惹他增防呢？”
“而且，他还要天天担心李增防给他穿小鞋。”
话音刚落，郭科长派出去调查的人匆匆返回，带来了新的消息。
他们证实，计平榛在昨天的考核结束后，确实对三位考官表示了赞赏。
即便纪师傅与和师傅提醒他李增防可能存在的偏见。
计平榛仍然大度地为李增防辩护。
认为既然考核已过，便不应再计较这些琐事。
郭科长适时地递上了计平榛昨天书写的安全生产知识考核内容。
刘厂长接过仔细审阅后，怒不可遏地斥责：
“这哪里是考核，简直就是故意刁难！”
刘厂长的愤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李增防行为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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