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淤泥,是沉寂于河底的泥沙,是生长哺育村落的屯肥,也是神龛里的那尊邪神。
苏惟意头脑昏昏沉沉,看着那团河底的淤泥如何被里世界的诡异降生,看着它如何搅动河水,垂涎三尺。
污泥挑选着“羊羔”,普通人以此换取能够活命的“丰收”,他们只能被豢养。
淤泥不悦,会收走他们的的稻田,将一切淹没于河水之下。而献出一个小小的孩童,将会换来是一年的风调雨顺,和一家人赖以生存的“丰收”
苏惟意看它张扬,看它得意,看它胃口越来越大,将区域越扩越大,每个村子每年都要给它一个孩童,它吃得脑满肠肥,将眼睛剩下作为自己的点缀,作为自己的装饰。
召唤它前来的,是面对饥饿的极致求生欲
乡村小屋里李旸摇晃着他,呼喊着田婶和郁景乐来帮忙。意识中系统07在摇晃他,时不时加大电流,理智值可不能再低了。
61,60,59,苏惟意已经沉入潜意识中,深度接触那方被污染扭曲的意识。
这是诡异的记忆……也可以说是真的支线剧情开始了。
模糊的乡村场景,时代久远,村民还牵着老耕牛,戴着蓑衣斗笠。留着长发的,穿着奇怪黑色服饰的少年来到了这片土地,他的脸被密密麻麻的黑线团覆盖,像是被谁打上了草稿。
少年热情的对每个见面的村民打着招呼,穿着粗布短打的村民却对他视而不见。
【下一餐就要开始了】
苏惟意站在诡异视角,能够感受到它的饥饿和激动。
但村民更忧心自己孩子被选中,少年并不在意没有回应,他只觉得单纯的好玩。他看向了苏惟意,准确说是注意到了诡异对他的窥视。
突然少年神情变了变,情绪瞬间低沉下来,一双充满杀意和冷漠的紫色眼眸露了出来,那种凌驾一切的杀机铺面而来。
苏惟意呼吸一下屏住了,但这不应该是他的情绪,应该是污染他理智值的来源——千亩村的诡异。
混乱的恐惧感被压抑在愤怒之下,从里世界出来的它,并不害怕这么个小小的人类……是人类吗?
苏惟意的脑子乱七八糟,一会儿看见年轻的他表叔苏简言与淤泥缠斗,一会儿见儿看见村民四处打着火把抓捕。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为什么还能看见他表叔苏简言。苏惟意看着他角色卡的表叔和那个少年一起被围困在河边,被村民齐齐的要逼入河水中。
少年带着些嘲笑的味道,看着这群将诡异越喂越大的村民,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通透的紫色眸子令人瞩目。
他对着村民得行了一礼,优雅从容,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癫狂无比,和讥讽
“我需要进行一场足够完美的世界大清理,第一场名为,诚服”
少年伸出食指,小声地嘘了一声,在场的村民,现在可以动却都无法发出声音,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苏惟意看见他表叔一脸警戒地看着那个少年。同样的年纪,但明显少年比苏简言厉害很多。
“他们便是傀儡,谁来操纵有什么区别”
“有没有兴趣吃点不一样的东西”少年向苏简言提议。
“别这样嘛,我可是专门为你而来”
“你只能吃掉它,不吃掉它,我就操纵你吃掉它”
他狂妄,自以为的命令着一切,淤泥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河水,不就是一摊泥巴嘛。他踩踏那摊烂泥,他不屑。
吃了坏东西的苏简言倒在一边,少年踩着诡异,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的淤泥,一踩就碎。
苏惟意感受着诡异的不甘和嘶鸣,听不清楚的音节在他耳边炸开。最后只听到了那句,背对着自己的话,
“吾乃清洁协会会长,紫极大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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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雕梁画柱看着颇为精致,大厅两支红木柱子更添威严,厅里有个巨大的供桌。
供桌居然分了好几层,上面摆了不少牌位,当然最正中央的便是一尊神像,然也是被黑布盖住头的。
天色刚刚蒙蒙亮,村长就进了祠堂,他战战兢兢地赶紧给神像上了三炷香。
昨天落水的事情让村长回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他想问问神明的意思。也简单,事情进行陈述,陈述过后就在菩萨面前摇签,让菩萨给意见。
看完签上的结果,村长先生松了口气,又看向山脚下的田婶家,饶是村长脸上不论声色,但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放松之色是做不了伪的。
“菩萨保佑,祭品快了”
村长诚心地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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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意醒来了,他额头上还搭着井水打湿的毛巾,不过是不是在场的人有点多?苏惟意看着田婶,李旸,郁景乐都在,有点懵。
脑子里还有个正面值系统在叽叽喳喳,脑壳要炸掉了。
“是不是下水着凉了”田婶问,郁景乐掏出了背包里应急的药,让苏惟意等会吃点东西再吃药,好歹把温度降下来。
李旸不动声色,他知道苏惟意这狗比绝对是出门调查了什么,他等着苏惟意坦白交代,他张嘴,正准备支开两人,村长进来了。
村长一进屋就看见病殃殃的苏惟意,说着些感谢的话,就把田婶支出去了做农活了
“干啥啊,村长”田婶问他
“去去去,正好去祠堂拜拜,让菩萨去去他的病气”
村长招呼着苏惟意问道,“病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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