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婆,你冷静点,再打就出人命了!”

“真打死他你也跑不掉,你已经一把年纪,进去真要牢底坐穿了。”

“打死活该!一命赔一命,这是他欠四牛的!”苏云起嘶吼道。

她拼命扭动身体,想摆脱别人的钳制,但人太多了,她的力气不够,她果断改变策略,用两只手紧紧揪住李丰收的衣服,改用脚踹。

脚的攻击范围更大,也更疼。

不过她一直把位置把握得死死的,免得真把自己搭进去。

这下李丰收的嚎叫惨似杀猪。

一时间院子里更混乱了。

动静闹得太大,已经祭拜完毕准备回城的柳县令又折返回来。

“住手!”柳县令大喝一声。

苏云起瞬间收了力道,任由旁人把她拉到一边,她是弱势的一方,不能打得太过。

再就是打人真累,她得喘口气,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李兵长尸骨未寒,何人如此大胆敢大闹灵堂?”柳县令冷着脸。

苏云起抬眸看了眼来人,二十多的年纪,五官端正,周身带着股正气,顿时更有底气了。

她含泪哭诉:“大人,我是李四牛的亲娘,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按照征兵律例他本不该出现在参军名列中,是李丰收谎报了他的名字,害得他惨死他乡,留下老母幼子无人抚养,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苏云起哭得几欲昏厥,李丰收不由怀疑刚刚被揍是一场幻觉。

但一抹脸,染了一手鲜红,是被打的。

该死的,下手可真狠。

柳县令蹙眉问道:“何人是李丰收?”

听到县令喊自己的名字,李丰收顶着张大花脸往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正是草民。”

柳县令绷着脸问:“为何谎报参军名字?你可知这是掉脑袋的重罪?”

征兵关系着国家前途,敢从中作梗必定重判。

李丰收稳了稳心神才道:“大人,这妇人是我的继妻,我的四个儿子对她来说有亲子继子之分,但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损了哪个我都舍不得,当然要挑最有希望生还的去,四牛年轻力壮,又在镖局学过两年武,正是最好的人选,而且我上报名字的时候问过征兵的大人,他说从父不从母,所以四牛不算独子,也在征召范围内,我报上李四牛的名字合情合理,全是这个妇人胡搅蛮缠。”

早知道云婆会拿这个说嘴,他早想好了说辞。

她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他反手就说她不慈,一心害死继子。

苏云起朝他啐了一口:“我是后娘不假,可我嫁来的时候最大的七岁,最小的还不满月,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们长大,洗衣做饭没落下一天,长大了盖房娶妻,帮他们带孩子,我敢说就算是亲娘做的也不会比我多,你倒是亲爹,可你给四牛做什么了?你抱过他吗?你给花过一文钱还是买过一块糖?要是真合情合理,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我们到临走前一晚才知道此事,我连件新衣服都来不及给四牛做,可怜我儿到死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你还有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瞎话你敢到你儿子棺材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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