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莺的脚摔破了,吕晓燕得了胆囊炎,柳莺就没有按惯例给妈妈视频。柳莺在家里贴着大号创口贴用笔记本电脑工作,一边工作一边看着脚下养的小狗皮皮。妈妈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慵懒:“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我还生病着呢”吕晓燕问。
柳莺头埋在三星堆的策展资料里,并没有注意力地回复:“我在忙三星堆的事儿。”柳莺头也不回地答道。
快退休的吕晓燕有点职业倦怠。结合她风餐露宿几十年的辉煌职业经历,她说:“劳逸结合了啦,你要不要和你的大学同学出去走走?”
柳莺想了想,紫苏、如如、冯雪和张秋,好久没联系了啊!
大学的时候,五人被西班牙语系其他成员骄傲地称做“五朵金花”。
张秋是这五人寝室里最最不同的。她是一个普通的香港女孩儿。可是她非常注重隐私,每当别人问起些什么如果是她不想回答的话题,她总是说:“我很担心自此以后隐私泄露。”
“谁要你那点破隐私。”大大咧咧的北京女孩如如答道。沉默的张秋却无动于衷。有时候柳莺和张秋聊天,想问张秋怎么回家,张秋破天荒地推荐国泰航空。柳莺想了想,为什么不坐南方航空呢,这个时候柳莺和张秋之间的联系已经开始靠柳莺有意避开敏感话题而维系。关于张秋为什么来内地上学这件事,她也有一点透露。据说是因为想感受一下外语大学和BJ的秋天。后来学校组织打防疫针,张秋忽然说,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你们来帮我们检测就是为了收集我们的数据,我就是不想去打疫苗。
柳莺听了心里沉默良久,说了一句:“你们这么精贵的命,我们的疫苗糟蹋不起。”了事。自此柳莺和张秋似乎就不咸不淡地相处着维持着表面上你好我好有来有往的关系。即使是说同一种语言,爱吃同一页的东西都说不上是交流,交流是大家的立场一致,或者即使不一致也可以理解并接受对方的立场,但是张秋的立场,如如理解不了。
在大学四年里,柳莺时常和如如一起玩。二人周末相约去潭柘寺游览,当然还有红螺寺。局气的BJ姑娘如如特别豪爽,时常请柳莺去自己家里吃面。
如如住在马甸附近。她请柳莺来家里吃自己亲手煮的菠菜面,还加了鸡汤。如如父母是杭州人和东北人,长得大气漂亮。她不怎么做饭,但有时候也请几个小姐妹来家里吃饭。但在学校里,她一般下了课扭头就走,柳莺一般很难在去食堂、去自习、打开水的时间见到她。寝室里的铺位也时常空着。但在如如在场的时候,她是最喜欢柳莺的一个。
紫苏姑娘弱柳扶风,一般不怎么出来。她出现的时候,定是那苏州城下了一番春雨,她娉娉亭亭,时常穿着紫色的薄纱外套或者长款连衣裙,黑亮的头发齐腰令人过目不忘,是个传统国风美人。
冯雪是皮肤黑黑的南方女孩。她精瘦,脸上有些雀斑,来自贵阳。贵阳的折耳根和米线是最好吃的。刻苦学习的冯雪显得很上进。柳莺去上自习就能遇见冯雪和她的男朋友。这位男朋友柳莺不太认识,但看起来和冯雪非常相配。他瘦瘦高高,戴着黑边眼镜,看起来积极而坚定,也和冯雪的皮肤质感类似,有点黑和毛孔。但二人身材妖娆,牵起手来成为校园里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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