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游序自然知道。
虽然纪棠予一晚上表现得足够冷静，但只有游序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被迫见面，在纪棠予心里起了多大一层浪。
他心疼，也不安。
尽管知道这跟他们的感情扯不上直接联系，游序还是想从纪棠予口中得到确认。
“不是讨厌我吧？”游序问。
纪棠予笑，摸摸他脸：“不是。就是心里想着这事，没心情做别的。”
“我懂，老婆，没关系。”
游序起身，将纪棠予睡衣一点点扯好，把人拉过来，给了她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
纪棠予喜欢拥抱，尤其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这一点游序最是知道。
不像接吻那么痴缠，也不像亲密那么热烈。
拥抱就像一本书，没有一丝声音，但仅仅是两个人紧紧贴着，感受着对方的心脏跳动在自己的心头，就胜过千言万语。
纪棠予伸出双手，紧紧回抱游序。
好一会儿过去，游序松开，在纪棠予额头亲了下说：“别胡思乱想，我去下卫生间。”
冲好澡，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游序回到卧室，拿走纪棠予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桌上，抱着人躺下。
游序平时的体温就比纪棠予高个两三度，这会儿身上还有些烫，抱着纪棠予的手劲有些大，心脏贴着心脏咚咚跳着，呼吸急促地在纪棠予肩头咬了一口。
纪棠予手抚上游序脊背，一下一下拍打，安抚着，直到游序呼吸平稳，整个人放松下来。
“跟我讲讲你的工作吧，游序。”
之前有过这样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他们给对方讲自己专业领域里的东西。
游序开始给纪棠予讲自己公司眼下正在制作的这款游戏，从游戏的策划，到程序搭建，通关设置，人物造型……
纪棠予认真听，提问，游序讲解，回答。
并不是一定要讲解得多详细，让对方理解得多透彻，就是想听对方跟自己说说话。
一些话说不出来，又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就说别的。
挨着对方，感受着对方声带的震动透过皮肤传到耳朵，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呼吸，确定对方此刻在，并且以后也会在自己身边，这，就是说话的意义。
跟一个人谈爱，不就是同他一起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说话。
客卧里，蛮崽听着主卧里的讲话声一点点迟缓，消失，摇了摇尾巴，换了一边趴下，放心地睡了。
周六上午十一点，纪棠予跟着游序去了外婆的老房子。
外婆的房子建在老城区一幢老式庄园里。
高中跟着同学们第一次去的时候，纪棠予就觉得很像电影里的英国庄园。
要坐车穿过一片林区，开到一个铁门前，才算进了院。
三层别墅，不像英国电影里那么大，但在高中第一次见时依然足够让纪棠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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