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上,孟长生先是跟着母亲前往了药铺,以三十多个铜板的价格将一筐的草药给出售掉了。

随后,孟长生便跟着先前往了二姐孟洋那里。

孟洋是一个快十五岁的姑娘,不少村的媒婆都已经上门,想要给二姐说一门亲事,把二姐嫁出去。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女子十三四岁便有了亲事在身,一般也就十六岁左右,便早早嫁人了。

最晚不会拖到十八岁,不然会被别人骂作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孟长生的大哥叫孟博,是一个快十八的男人了,如今也没有取媳妇,是爹娘的一块心病。

孟父孟母从大哥十三岁开始,就到处找媒婆,想着给自己的大儿子说门亲事,最后都草草了事。

而孟父孟母的年纪也不小了,快奔四的人了,想抱孙子了。

要知道,在这种社会制度下,普通百姓能活四十多岁,都已经算幸运了,五十多岁便是高寿。

因为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的平均寿命是只有二三十来岁的,尤其是战争时期,可能只有十几二十岁。

在这该死的封建社会,男子就比女子好上一点,至少男子到了年纪不娶亲不会被骂‘大龄剩男’,但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裁缝铺外,母亲突然顿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了艰难的挣扎之色,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孟长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母亲抓住自己的那双手都在用力,显然是内心在做什么难以割舍的斗争。

“娘~”似是看出了母亲的犹豫,孟长生关切的摇了摇母亲的手,喊了一声,不想母亲为难。

“生儿乖~~”

孟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在担心自己,心下做了决定,摸了摸孟长生的头,转身牵着他的手,离开了。

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孟母的身影有些摇晃不定,走路的脚步都变得十分虚浮,似是这一个转身的动作便抽干了她全部的力气。

“娘!您没事吧。”

还好孟长生一直待到母亲身边,察觉到母亲身体的异样,就立刻伸手稳住了母亲的身体。

抬头去看,发现母亲的眼眶已然泛红,隐隐可以看见朦胧的泪花已经爬满了母亲的眼睛。

“娘没事娘没事。咱们走吧…”

没人能知道孟母在那一刻做了怎样的决定,包括她的亲生孩子孟长生也不知道。也没人知道她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有多么伤心。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孟母便这么的拉起孟长生的手,快步且坚决的离开了。

她要去交家里土地的地租,不然土地被张家收走,一家人就再也没有活路可走了。

张家作为青山镇第一大家族,必然是坐落在青山镇最为中心的位置,孟母带着孩子很快就到了这里。

但他们要去的地方并非是张家,而是青山镇的官府衙门。

其实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辛苦,不仅要给官府交租,还要给‘土皇帝’的张家地主交租。

每年需要交两次,一次张家地租,一次官府收租。

就拿孟长生家举例子,一年到头来挣的铜板也不够,至少还需要拿出家中超过一半以上的粮食才行。

就这,还只能管一年。

等来到了第二年,该交的钱和粮,那是一样都不能少。

官府和张家狼狈为奸,自是让底下的那些平民百姓们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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