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酒店,因雪片的增大,而渐渐变的寂静。

酒店门口,也没有了人。

只有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顶着头上的簌簌雪片,踟蹰前行。

白皑皑的街巷,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道风光。

帘子动了一下,木门没关。

未时末。

雪片仍然还是很大。

秦延封还是走进了木门内,从掀开手里的草蒲一样的帘子时,他的内心就已经开始变的坚定。

屏扆,高柜,瓷罐。

他根本来不及观看,已到了屏扆的末端口。

一览无余,里面只有陆萧敬和那个少年坐在柜台前,一起在说着话,并且一起在喝着茶。

青盛城的西街,已在白色的迷茫中。

轻烟似的白雪,如敷在少女脸上的粉脂一样。

白的轻盈,又白的妖漫。

许多西街的行路人,都迷茫的在与白雪一起纷纷扬扬。

蒲草一样的席帘正面,也被冰凉的雪片,给粘在了芦茎一样的帘上。

帘子已经把木门给掩上了,里面的空气更加的温暖如春。

秦延封加了一件柔软的羊袄长褂,他的脸也较红润,已不再有遇到冷风袭来后,不自觉的打颤。

这羊毛袄是他在西街的一铺子里买的,足足花了十两银子。

冬日刚到,又来了白皑皑的雪花漫舞,温度骤冷,卖冬装的铺子,一下子来不及铺货,致使上架的冬袄,价格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并且也被哄抢一空,这秦延封的那件羊毛长褂,还是店老板刚刚仅剩的最后一件。

店老板索性心一狠,反正羊毛褂紧俏非常。

所以他就高声,带着不情愿的语气嚷道:“最后一件,要买不买,随便!”

并且用手指在柜台前的空气中一比划,原来是十两银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天气,秦延封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店主的嚷嚷,也用藐视的语气道:“不涨了吗?”

“再涨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个西街上有好口碑的店主,可不能因一时贪欲,而毁了自己的好名声!”

“那好,这十两银子,你就好好收着,如果要zai多要几两还来的及!”

看着秦延封那奇怪的眼神,店主反而有种敬畏,蜷缩着脖子上的脑袋,端笑着道:“客官你这是客气,听你的口音,也不是青盛城的,这么大的雪,想必有要紧事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因为抗不住这奇怪的冷天气,所以才来你店买袄子的,不然也不会花了这适

十两银子!”

“看来客官还是嫌多了?”

“本公子还嫌少呢?”

秦延封拿着羊毛熬,并找了一条灰木凳子坐了下来,打开羊毛长褂,在眼前打量了一下,尚觉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店主是个中年人,留着八字须,下嘴唇的中间还有一撮倒三角形的黑须。

他也留意的睁着眼睛,看了看秦延封的那自我欣赏的姿态,遂走出了柜台,并且也满意的补充道:“这是西域的纯种山羊,皮色可是一等的,穿在身上足足可以抵十件棉袄!”

秦延封好象没有听见,他已将看过的羊毛袄褂穿在了身上。

还挺合身,完全是按照他的身板量身定做。

“合适不?”

他反倒问了这样一句话,完全出乎那店主的意料之外。

“这可是西域的一等纯种山羊皮毛!”

“看来这十两银子也不贵?老板,那就多谢了!”

“最后一件,说实在,不卖贵也不可能,客官你觉的就没有被讹了?”

“讹了也没有办法!”

秦延封原来的穿着是一身劲装,虽然也是锦衣玉带,但是看过去这身行头,却显露着行走江湖的一股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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