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呼孝义和公主萧清妍大婚这日,宰相府里也是一片热闹。
离家五年的独子公孙瑾,终于从梅州的终南山回府了。老夫人拉着孙儿的手直抹眼泪,一刻也不舍得放手。
公孙宰相因为去参加了公主的婚礼,这会还没回府,正好给了老夫人这个机会,在她的延年阁里和公孙瑾的几位叔伯婶子一起给他接风洗尘呢。
老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嫡长子公孙景天,当朝宰相;还有就是二房的公孙洪福。
三房四房是庶出,平时一大家子都住在这宰相府里。
“我的好孙儿啊,一别这么些年,可想死祖母了。还是你的父亲狠心,如果不是这次京城变故,他还不知道要把你放到什么时候。”
五年没见,祖母确实老了许多,不仅鬓角长出了些许的白发,脸上也不在光洁,有暗斑长了出来,头上的抹额很是刺眼,这一切都在和公孙瑾说着,老夫人真的老了。
“祖母,是孙儿不孝,没能在您膝下承欢。如今孙儿回来了,定会日日来叨扰您老人家,可好?”公孙瑾心中泛着苦涩。
自母亲在他五岁那年生病离世后,父亲不愿续弦,他自己又忙于朝中之事,自己天天窝在祖母的延年阁里,由祖母养在身边。
十岁那年,父亲执意把自己送到了梅州的终南山和无道仙人学艺,祖母不舍,还和父亲闹了好久的脾气,终是没有扭过父亲。一晃五年过去了,自己终是回来了。
“我们就说嘛,瑾儿这孩子是偎在老祖母的怀里养大的,长成一副好性子。这日后啊,瑾儿定会好好孝顺老祖母的,您就等着享福吧。”说话的是宰相里的二婶余氏。她父亲是户部侍郎,在宰相府里的女眷里除了老夫人,就算她的地位高些,自是有事就想出头的。
公孙瑾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十岁的孩儿了。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朝着坐在那儿的长辈们深深一揖:“是瑾儿不孝。这些年没能在祖母跟前尽孝,多谢各位长辈替瑾儿孝顺祖母了。”
老祖母的眼泪就没有停息过,这会更是汹涌地流了出来:“我,我的好孙儿啊,祖母,祖母怎能不知,老身我,心疼啊!”老祖母边哭边述说心中的委屈,又一想今儿个应该高兴才是。
李嬷嬷多么有眼力见,她怕主子过于悲伤,笑着打着圆场:“老祖宗,您就别哭了。瑾哥儿今日回府,是高兴的事,您还不和瑾哥儿多说会话。待会老爷回府了,定是要把瑾哥儿叫去书房的。”
“哎呀,幸亏有你提醒,老身真是老糊涂了。孙儿啊,你快坐到祖母这边来。”老祖母说着,拿丝帕按了按眼角,李嬷嬷已经麻利地把公孙瑾刚才的椅子挪到了老夫人的身边,老祖母这才抓起公孙瑾的手,紧紧地握住。
“瑾儿果然和老祖母亲近些,走了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分生。倒是我们这些个在家的孙儿啊,天天和老祖母见面,反倒没那么的稀罕了。”
公孙瑾开始就感觉二婶话中有话。如果说刚才还有些遮掩的话,这会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夫人面上一拧,不由得沉下脸来。
公孙瑾在祖母的手背上拍了拍,微笑着朝祖母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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