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44年,新朝210年的隆冬,鹅毛大雪下得铺天盖地,这雪也是奇怪,断断续续整整下了一个冬天,此刻漫天的风雪交加仿佛预示着朝堂上不安分的格局。

帝都紫禁宫养心殿,身着官服的禁卫总管李叔德疾步入内,待行到宫门外,只见内阁首辅张太岳早已在宫门前等他。

李叔德拱手道:“下官见过首辅大人。”

张太岳冷冷答道:“圣上正等着你呢,请随我来吧。”

“是”,随后李叔德便随张太岳身后进入养心殿,步入东暖阁,侍立门口,只见帝国皇帝斜靠在软榻之上,张太岳也侍立在皇帝身旁。

李叔德躬身行礼,“臣李叔德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有些有气无力,虚声道:“朕躬安”,随即转头道:“太岳,你把诏书念念”

张太岳面色冷峻,从袖中拿出一张黄帛,“上谕,禁军总管李叔德,本系李氏庶出,蒙朕破格简拔,位列重臣,乃敢交通宗室,图谋不轨,谋求非分,着即赐死,钦此。”

听完圣旨,李叔德立刻下跪求饶,豆大的汗珠自头上流下,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封诏书,“圣上,下臣冤枉啊,廉亲王虽然多次笼络下臣,但下臣着实没有和他越格交往啊,请圣上明察。”说完话便磕头不止。

听完李叔德之言,皇帝沉默了片刻,略一点头,随即看向张太岳,以眼神示意。

张太岳立即点头,随即对李叔德冷冷的道:“你记住,这道诏书由我收藏,今后如果你没有和廉亲王图谋不轨,这道诏书就算没有,如果你真起异心,我奉诏取你性命,就是代天行诛。”

李叔德低头称:“是。”

张太岳随即从袖中拿出另一份诏书,正色道:“现在我宣读第二份诏书,这一份诏书在圣上万年之后宣布,上谕,禁军总管李叔德,随朕已三十年,忠诚勤勉,着补第入内阁,赐爵一等侯,钦此。”

此刻,李叔德才缓慢的抬起头,两道截然相反的诏书同时宣读,让李叔德惊呆了,直挺挺跪着,竟然忘了谢恩,却见张太岳居高临下道:“李大人,谢恩吧”

李叔德立刻再拜,“臣李叔德叩谢天恩。”

随即皇帝命张太岳从旁边小案之上取过来一个黄帛包裹的盒子,对李叔德道:“起来吧,这是传位诏书,你要以性命相保,不可提前开启,待将来到了那一天,你要如实宣诏,李家世受国恩,连朕的生母亦是你李家人,如今朕把话说透,其实就是托孤。”

李叔德接过诏书的匣子,“是,臣一定不辱使命。”

皇帝挥手道:“你先下去罢。”

待李叔德走后,张太岳对皇帝轻声道:“圣上,如此这般行事是否太过凶险。”

皇帝却道:“朕就是要让他们提前暴露出来,太子如今还在襁褓之中,主弱臣疑,如果不将这帮家伙一网打尽,他们内外勾结之下岂不是要改天换地。”

张太岳不由追问道:“届时圣上以大宗师之境亲自出手自无问题,可是万一他们借机谋害太子怎么办?”

皇帝不以为意道:“朕自有安排,今日你就秘密带太子回府,传功秘境的玉戒钥匙我已挂在皇儿的颈上,三日后朕会命内府敲响丧钟,假传朕驾崩的消息,届时你在府中等朕消息,朕在宫中静候他们作死,待朕清除了这帮虫豸便会传讯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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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德回到府中,却见廉亲王已经在中堂来回踱步,立刻疾步入内道:“王爷,天大的喜讯,今日入宫,圣上却将传位诏书交给了我,明谕让我递补进内阁,我们大事可成矣。”

这廉亲王乃是当今皇帝胞弟,名席承德,与当今皇帝席承天却只一字之差,却比皇帝小了整整十五岁,此时年仅四十有五,正值年富力强,因为皇帝一直未能诞下龙子,廉亲王甚至一直被朝堂众人视为未来诸君,直至上月后宫产下龙子,廉亲王更是心有不甘,任谁被一襁褓中的幼儿夺去大位,只怕也是心中意气难平。

见李叔德回来,廉亲王立刻好奇道:“李大人,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李叔德面露喜色,回道:“今次我见圣上面露疲态,召我见驾竞靠在软榻之上,足见已经快油尽灯枯,我朝历代皇帝虽都是大宗师境地,功法超绝,每每登基入传功秘境之后,回来便是大宗师,但一到六十便大限将至,恐怕也是因为逆天功法的弊端。”

廉亲王却怅怅的说:“大宗师毕竟无可匹敌,我们如何能有胜算。”

李叔德信心十足:“此事有何烦恼,我们只需等皇帝驾崩,传位诏书已在我手,禁卫兵权亦在我掌控之下,到时候我矫诏而出,此事可定。”

廉亲王却还是不放心道:“若是皇兄以假消息钓我们上钩怎么办?”

李叔德回道:“大宗师又如何,何况此刻皇帝已经油尽灯枯,恐怕顶多能维持二品境界,世人皆以为老夫是三品境界,实则我早已突破二品,只不过一直蛰伏罢了,何况传位于襁褓弱子本就难以服众,待王爷登基以后各地必定传檄而定,此时我们只需静待宫中消息,届时王爷与我一同入宫,抢夺先机。”

廉亲王听闻此言心中已经安定大半,“那帝都城守又如何解决?”

李叔德轻哼一声,“程云飞不过愚忠之辈,大位既定,一封诏书便可解决。”

三日后,宫中丧钟长鸣,随即城中各寺,观亦接连跟随响起钟声,李叔德暗道机会就在今日,于是立即出府前往禁宫,出到街上发现一路早已戒严,各家各户闭门不出,待到午门前,却见廉亲王早已在宫门前静候,两人未发一言便先后一同越过宫门进入禁宫,直至越过三大殿之后,廉亲王终于忍不住出言,“为何如此诡静,也未见百官来乾清宫服丧。”

李叔德却道:“今日丧钟已响,就算是假丧我亦要他变成真丧,我手下亲信传信于我,皇帝已在养心殿三日未出。”

说罢两人已到乾清宫外,李叔德心中暗暗心惊,此刻宫外上百侍卫竟无他手下一人,想必都是皇帝亲信调派于此。

待二人到进入宫内,不仅未见梓宫,抬头望去只见皇帝端坐龙椅之上,此时廉亲王竟已吓得开始瑟瑟发抖,双腿一软,颓然跪下,此时李叔德如何不知已中圈套,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扬声说到:“圣上为何假传消息,陷臣等于不义。”

皇帝从龙椅起身,背着右手,慢慢步下台阶,并未理会李叔德,走到廉亲王面前,“果然是朕的好兄弟啊。”说罢抬起左手便要一掌击向廉亲王。

此刻廉亲王已经呆若木鸡,只是睁大双眼,骇然看着皇帝,却见李叔德疾抬右腿扫向皇帝,皇帝拍向廉亲王的左手只能转而抵挡李叔德,

“啪”,巨力之下,李叔德被这一击推得倒飞而出,落在大殿之外,皇帝却也被这一脚震得气血翻涌倒退三步,廉亲王见此情形连忙蹬地而起,亦是三步腾挪,退出宫外,与李叔德并排站立。

李叔德平复内息,随即向皇帝喊道:“圣上没有想到吧,我早已晋入二品。”此刻宫外侍卫亦全都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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