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行目瞪口呆,讷讷答道:“三叔,祖上的规矩不是云影逐风罡气流转自如前不得修习流云剑法吗?”

燕如海哈哈一笑,拍了拍燕风行的肩膀,说道:“真是个傻孩子,难道世上只有一套剑法不成?三叔要将一套自创的剑法传授与你。此剑法灵动飘逸,招式虚实相生,变幻万千。你力气虽不及成年人,但身子却轻便许多,修习这套剑法再合适不过。”

说着,燕如海挠了一把针刺般的胡须,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接着道:“肚皮咕咕直叫了吧?快些去吃早点吧。风行,记住,戌时铁尸林外,死约会,不见不散!”

燕风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愉快地应了声,一溜烟跑开了。

望着燕风行的背影,燕如海的双眉紧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身为燕家后代,资质怎会如此平庸?也罢,将来不必直面重重险境,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风行的性子……也不知我的决定是对是错?他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着。

与三叔一番话后,燕风行心中舒坦了许多,掐指算来已好久没有下山,今日便邀上黑豆好好玩耍一番。

白云顶的半山腰有一爿小酒馆,店内摆放四张竹木桌椅,平时卖些家常酒菜,却起了个十足风雅的名字,唤作“天上人家”。

白云顶并非名山大川,鲜有游客,小酒馆素来惨淡经营,只有茶农上山采茶饿了累了过来歇歇脚解解乏。白云顶的茶农较为富裕,若换作别处的茶农,宁可就着凉水啃个冷馒头也不舍得下馆子。

此刻距离晌午茶农结伴过来歇脚尚有好长一段时间,酒馆内空无一人,只是屋子外面的石凳上蹲着两位顽童,一位是燕风行,另一位便是燕风行的小玩伴黑豆。

黑豆的爷爷是此间酒馆的老板,燕风行尤其爱吃爷爷包的野山菌素馅包子,一来二去便和小黑豆混得熟透,感情更胜过亲生弟兄。

黑豆听名字当是既黑且瘦,实则不然。黑豆生得不白却也不黑,身形高过燕风行半头,虎头虎脑,威风凛凛。燕风行足足吐了大半个时辰的苦水。

燕风行年纪虽小,性格却倔强得紧,平时在家人面前从不示弱,有泪只往肚皮内咽,唯有与黑豆一起时才畅所欲言。

黑豆听玩伴诉苦,心中也自难受,只恨自己嘴笨舌拙,不懂如何劝解,唯有一旁安静听着,面目阴晴不定。黑豆的爷爷倚在不远处的藤椅上一边品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盯了两个孩子一会儿,而后便懒洋洋地闭上双眼。

黑豆咬了咬嘴唇,正色道:“小疯子,我有法子让你练出真气!”

燕风行微叹口气,苦笑道:“黑豆子,莫宽慰我了,你的法子我已听过千遍万遍,无非就是水滴石穿什么的。”

黑豆听罢脸蛋涨得通红,大声吼道:“小疯子,我是……我是不行,但我爷爷绝对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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