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车,萧抉猛的一声合上书册,似乎无可奈何。
外面的余右闻声惊了下,忙问:“主子,怎么了?”
想到那阵阵的嬉笑声,萧抉只觉心烦意乱,也没了静心看书的心思。
真吵。
但还是回道:“无事。”
余右自然也听到了笑声,身为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的人,他可太懂了,心道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消停,看来一会得提醒几句。
薛平歌这边乐的自在,恍然一下午就这么在同陆荆的说说笑笑中过去了。
一行人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镇子上,余左看了看他们,向掌柜要了六间房。薛平歌暗暗咋舌,跟着麒麟卫一道也是有好处的,他们平时出个差追查个逃犯,夜晚根本不带休息的,只得寻个空闲眯一会,用饭也是几口干粮应付得了,唉,这就是同为官差不同命吧。
饭后,薛平歌吃的有些多了,陆荆说他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她只好独自在客栈前的院子中散步消食,踢踢石子,还正感慨着:“陆荆不在连个说闲话的人都……”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薛平歌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余右。
“余右!”你有病吧!薛平歌忍了忍,终于没有骂出下一句,挤出一个笑:“有事吗?”
“你同陆捕快说话时能不能小点声?”余右直截了当,“我们在前面听的一清二楚。”
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薛平歌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接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正想着怎么顺理成章的走人,又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和陆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有马蹄声车轮声作干扰,余右都能听清……
那说明……
完了!薛平歌现在可以确信,她骂萧抉的那几句,对方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他明明听到了,却没有反应。
或许是懒得和她计较?
薛平歌想了想,还是这个理由最合理。
但总不能只让人家知道骂的,也要适时的夸几句,而余右又恰好是他的人,于是薛平歌殷勤的凑上前去,十分诚恳的说:“我这人是有一身毛病,可萧大人就不一样了,萧大人绝对是卑职所见过的人中最宽宏大量的,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萧大人未来官途必然是一帆风顺啊。实不相瞒,卑职在看到萧大人的第一眼就被深深的迷住了,你懂吗,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萧大人就只是往那一站,都让我觉得自惭形秽,毕竟我们萧大人可是名副其实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威风凛凛……”
余右:?
这没头没脑的夸赞让余右疑惑,他也现在才真正感受到薛平歌胡说的能力,就这夸人的词,一趟下来就没有重复的,也不知他说没说腻,他自个听都听腻了,哪有这样拍马屁的?心不在焉的思考着该寻什么由头离开……
“……本官知道了,薛捕快不必多言。”
闻声,薛平歌犹如听到天籁,喜笑颜开的转过身去。余右松了一口气,立即开溜,大人,对不住了。
“萧大人,您怎么来了,这外面风大,凉着了可就不好了……”
萧抉顿了顿,欲言又止。
今晚似乎无风,况且不过晚夏,薛平歌只好呵呵的笑两声,她这回可没说人家坏话,不心虚。
这样无言下去也不是办法,薛平歌又奉承了几句,面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萧抉沉默了会,才道:“你平时就是这么奉承任大人的?他在我面前可夸了你不少。”
薛平歌一惊,任评事居然还会夸她?不会是说的反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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