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正是张荣!你是?”张荣思来想去,却没在记忆中寻到这个人。
吴健雄叹道:“当日在朝阳门,岳元帅护送司天监出城,击伤完颜宗望,林轻语强留下了沈主事。我那年九岁,随队而行,见过张大人,那时候您还是张叔夜大人旗下小卒。后来听闻大人聚义抗金,横纵捭阖,威震天下!不想今日在此相见。”
张荣一拍额头:“啊!是你个小丫头,当年你整日里缠着二弟与……胡建国,问东问西的,他们背地都叫你缠人的小丫头,我倒是一直不知你的真名!”
吴健雄笑道:“那时候也没个大名,女孩子么,小时都没有大名。因为我父亲是司天监的七品官员,而太学的入学条件是要九品以下或者平民,我满足不了入学条款,只好一直跟着父亲在司天监胡闹,也不去正经读书。没成想,这一混就是半辈子,我想,想必也是一辈子吧!”
张荣迟疑道:“那你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怎地……”
吴健雄道:“这个雄字是辈分,我们吴家的辈分是按英雄豪杰来排的,本来我一个女的,并无资格入辈分,只是靖康事发,家里男丁俱没,我便承了这个雄字辈,母亲文化不高,只希望我健健康康的,便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在司天监尤其没人在乎!”
张荣尚未说话,那边赵伯琮道:“好好好,易经乾卦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倒是暗合司天监的宗旨!”
吴健雄看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您所说的司天监宗旨只怕与今时今日略有不同,不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倒也依然合适!”
赵伯琮道:“在下赵伯琮,当年岳元帅救了你们之后,后来到得洛阳,便救了我,那时我还在襁褓之中!”
吴健雄皱眉思索片刻:“赵伯琮?岳元帅之死,莫非就是因为要扶你上皇位么?”
赵伯琮也皱眉:“应当不是……我也不好说,此事还需查明!”
吴健雄说话毫不拐弯:“你当了皇帝,会还岳元帅清白么?”
赵伯琮肃然道:“自然是会的,虽然我不知案件细节,但我深知元帅为人,定会为他讨还公道!”
吴健雄点了点头:“不管事情是否因你而起,但由你而终,也是好的!既如此,你来祭拜一番吧。”说着便引着三人到了那三个牌位前。
走近看时,才看出三个牌位是岳飞、杨邦乂与沈格。
吴健雄道:“沈主事当年为了让我们顺利出城,压在金营为质,我们走后,他便壮烈殉国。岳元帅朝阳门护送我们出城,金兵攻下金陵时又在此处守护以保无虞。杨通判在我们南下时接纳了我们,划了头陀岭与我们休养生息,后来在雨花台就义时,岳元帅正在司天监守护,若非我们,或许岳元帅能去救下杨通判也未可知!”
三人拜了再拜,各自上香!
吴健雄看着辛弃疾道:“这个孩子是谁?张大人,是你的孩儿么?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辛弃疾插言道:“在下辛弃疾,家父辛文郁!”
“啊!太学生辛文郁,随陈东上书除六贼,沈主事的结拜兄弟,忠良之后!”
只寥寥几句话,众人便发现这吴健雄博闻强识,当年她才九岁,这些事情居然样样记得,而且随时调用出来,完全没有思考的过程!
三人中,辛弃疾最为聪慧,但此刻也深觉佩服,自承不及,不禁骇然!
张荣道:“快三十年了,司天监这里怎么样了,还有故人在么?”
吴健雄笑道:“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楚,我带你们去转转吧!”
三人欣然应允。
吴健雄带着三人先在本楼参观,吴健雄在前面走着,边走边道:“我主攻的是微观格物,微观格物还多在理论层面,因此与光学格物同在此楼,这个是我们的实验室!”
三人看去,里面有一些镜子,金属构件,和水晶、水槽之类的东西,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吴健雄在其中一个金属构件上按一个按钮,忽地有一道笔直的光亮起,射在一块金属板上,板上有两条缝,然后打在对面的幕布上,顿时出现了明暗相间的条纹。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觉得好是神奇,但吴健雄的话语更令他们惊悚。
“这是个简单的双缝实验,却让司天监的所有人伤透了脑筋。这个实验显示光具有波和微观粒子两种形态的共性,但这不可能啊,一个东西怎么会同时有两种形态呢。后面我们司天监有人提出了弦论,如果这个微观粒子是个弦状粒子就能解释这个实验,但是在其他实验中就遇到了相反的状况。后来又有人提出了圈论,解释了新的问题,但还是有些问题解释不通,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困局……”
赵伯琮打断道:“吴提举,我想问一下,那个笔直的光是怎么弄出来的!”
吴健雄挠了挠头:“这是个宝石的光波放大器,原理是里面的微观粒子受激后形成的光波束,这个要从微观粒子能量跃迁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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