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忍破坏这个温馨的场景,方寒自觉退去。
为了这次的团圆饭,方寒破天荒在隔壁街的“皇庭西点”定制了方雪最爱吃的一个8寸的黑森林蛋糕。
别看蛋糕店的老板长的五大三粗就像水浒传里的李逵活活走出来的一样,但他做出来的蛋糕那才叫一个层次分明,口感浓郁。
“张叔,我来拿蛋糕了。”
方寒眸眼下弯,似盛满了笑意。
“小寒,你这可是第一次在我这里买这么大的蛋糕啊,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
“嗯,天大的好事。”
“真的?快给张叔我说说。”
“嘿嘿,保密!”
“哎呀呀!你小子存心吊我胃口是吧!”这位被称为张叔的粗旷男,被气的直跺脚。
虽然母亲出狱,对于自己和方雪而言,是何其好事,但在外人眼里却不见得,倒不是怕不光彩,只是……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有时候就是不经意间传出来的。
提着蛋糕,一路走过来方寒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不知道小哭包看见这个蛋糕,心里得有多高兴。”
方寒方雪所居住的地方在南都市果源路214号,几十年前这里是军属大院但现在已经荒废,尽管如此90多平米还是要800块一个月的租金,好在周围都是比较友好的老年人,时不时的会拿一些自家种的小菜来接济方寒两兄妹。
越靠近小巷口,方寒越觉得不对劲,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往常路过巷口,旁边的胡爷爷每天晚上都要打开录音机听“圣经”,为他逝去的妻子祈福,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胡爷爷?胡爷爷?”方寒试探性的叫了两声,但是没有回应,难道出什么事了?
像老城区的空巢老人,一般左邻右舍都会关注一下以防……
“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方寒家的方向想起。
方寒只觉得心头一紧“出事了”三个字浮现而出,瞬间手中的蛋糕随着方寒侧飞了出去。
门口,令人怒火中烧的画面显现而出。
一个七旬鹤发老人倒在血泊之中,旁边的龙头拐杖,已经被浸染的暗红,老人双眼怒目圆瞪,但随着后脑勺的鲜血流出缓缓失神。
“畜……牲……”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老者彻底归天。
“胡爷爷!”方寒手中的蛋糕打在地上,一个箭步就来跑到其身旁,抱着老者,但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几乎无力回天。
此时方寒的眼睛已经微微发红,顺着老者死不瞑目的视线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了此生最痛苦的一幕。
散落一地的衣物,破碎的凳子和碗盆,以及那还在散发热气的糖醋排骨。
母亲的脸已经被打的看不出原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而方雪则是倒靠在客厅的角落,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被撕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上身裸露的壮硕男人试图将魔爪伸向下半身,却被混乱中的方雪一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吃痛,以几何倍数的力度还了回去,方雪的脸肉眼可见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印。
“呸!畜牲!”一口混着血的口水吐在男子脸上。
可男子却毫无怒意,反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态起来,五官被脸上的横肉牵动到了一起。
“嘿嘿,你这种娇辣的可人儿,我一定要你欲仙欲死!”
正当男人想伸手进行下一步时,方寒顺着地面摸去,暗红的龙头拐杖倒飞而出。
彭!
横肉男被身后的声音吸引,这才放下方雪转头看去。
这带着方寒最大力量的龙头拐杖,就被人用了一根手指打了下去。
“小子,偷袭可不对哦!”
门后,笑容猥琐的龅牙男,摆了一个自以为很优雅的姿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方寒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
“我叫张八,他叫李九,我们是八九贷款有限公司的。”
“你妈七年前在我们公司担保了八十万,现在都过了七年了,大约是……”
张八像个智障一根一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现在大概,得一千万了吧!”
“一……一千万!”方寒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自己以后考中了最顶级的名校,不吃不喝的上班几十年也还不清啊,而且谁知道他不会继续利滚利滚,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
“不不不,我们是正经公司,完全按流程办事。”
“怎么?还不上?那就用人来抵利息吧。”
说罢张八手一挥,李九脸上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
一脸淫笑的转身朝着墙角紧抱自己的方雪走去,在经过倒地的妇人时,一记重踢,妇人顺着地板倒滑而出。
魔爪越来越近,即便方雪再强硬,其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无法避免。
“哥!”
方雪的呼救如同响亮的一巴掌,将试图讲道理的方寒彻底扇醒。
面对这群无赖狂徒,自己尝试讲理的每一句都是“笑话”。
下一瞬,方寒奋身而起,用力的撞开眼前的张八,随之腾空而起利用重力和势能将自己的这一发肘击发挥到极致。
即便是再强壮的人,后脑勺在受到这样程度的肘击后,就算不死也得晕厥。
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李九不但没有丝毫动摇,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对了,忘了给你说,我们哥俩是——觉醒者!”被撞倒的张八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格子衬衫,脸上的笑容越发变态。
“完了,这下真完了。”此事此刻方寒是真的绝望了。
没有反应的时间,李九身上的肌肉瞬间膨胀一圈,黄色的光晕如同铠甲覆盖在肌肉上。
彭!彭!
尘土散去,大门口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门外的墙壁上方寒镶嵌其中。
毫无例外,方寒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七窍流血,五脏被震了个稀碎。
巨大疼痛感,如洪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没有持续太久,麻木感席卷全身。
方寒只感觉视野逐渐模糊,世界变得黑暗,但耳旁出现一个凛然的声音。
“想救她们吗?”
“想,当然想,只要能救妈和方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的命呢?”
“当然!”方寒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不怕吗?”凛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我当然怕,但用我一条将死的命换回方雪和妈,根本不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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