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

……

随着沙瑞金一句一句的报账,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菊厂老总。

一众老总惊诧的同时,也带有几分窃喜,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行贿的罪犯!

那你菊厂倒下之后,空出来的市场,我们可就当仁不让了!

而汉东省的高层,则是死死盯着菊厂老总的表情,进而揣测着他的心理活动。

一开始的时候,菊厂老总的确被吓了一跳,甚至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

但是随着一条条账单从沙瑞金的嘴里念出来,菊厂老总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迅速镇定了下来。

沙瑞金看到这副模样,只当菊厂老总已经认命,报账的声音愈发抑扬顿挫起来,很快就报出了一个总账:

“截止到上个月月底,菊厂一共向江天在汉东银行的账户,打了足足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三亿元人民币!”

“不只是菊厂的老总,我之所以把各位请到这里来,就是已经知道各位行贿的数目,给大家一个机会而已。”

“如果大家坦白从宽,详细讲讲江天是怎么逼迫你们行贿的,我还能够给你们一个机会,免去你们的罪行。”

“但要是向菊厂老总这样,被我亲自把行贿的时间和数目曝出来,那非但不能算你们自首,就连戴罪立功的机会也没有了!”

沙瑞金看着被吓成鹌鹑的一众老总,很是扬眉吐气地看了眼汉东的高层。

李达康和高育良叹了口气,觉得江天这次留下的证据实在是太硬了,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其余高层干部也是类似的想法,一些江天提拔起来的,把江天当做学习对象,也就是江天的嫡系脸上更是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就连江天这样的人都会贪,那这世上还有清正廉洁的干部吗?

只有祁同伟依然执迷不悟,死死地盯着菊厂老总,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风范。

下一刻,便听到菊厂老总的一声冷笑:

“我本来就没罪,说什么待罪立功?”

“大胆!”

白秘书站了出来,指着桌上江天的银行流水,义正辞严质问道:

“你倒是说说,你菊厂每个月给江天打这么多钱,不是行贿,又能是什么?”

菊厂厂长却是从容不迫,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道:

“那是我们菊厂,为了引进芯片的产业链,每个月给光刻机发明人打的专利费!各位领导如果不信,可以去找我们当时签的合同。”

“胡说八道,光刻机的发明人明明是部队的科研人士,怎么可能和江天扯上关系?”白秘书质问道。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菊厂厂长不屑的笑容:

“我们这些科技公司之所以能拿到军方的技术,都是托了江天刺史的福,怎么可能跟他没有关系?”

白秘书被问得哑口无言,其余企业老总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看沙瑞金那架势,他们还以为自己真的行贿了呢,原来沙瑞金找到的账单,是他们每个月花的专利费啊!

李达康和江天搭班多年,早知道这些企业要打一笔不菲的专利费,再加上看不惯空降而来的沙瑞金这,此时脑筋动的飞快,瞬间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出声笑道:

“原来沙刺史找到的这个账户,是江天刺史为了保护部队的技术人员,特地开的中转账户啊。”

“沙刺史和侯亮平同志立功心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才以为江天刺史贪污受贿,这才把各位找了过来,实在是对不住啊!”

“不过沙刺史,现在真相已经查明,江天同志既然无罪,那是不是可以解除对江天同志的拘捕了呢?”

其余汉东高层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本就习惯了在江天手底下做事,自然不愿意换成别的领导。

别的不说,至少江天不会像沙瑞金一样,折腾一上午还干不成多少事。

面对这一局势,沙瑞金急的浑身是汗,自从菊厂厂长出声反驳开始,他便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在心底把找出这份证据的侯亮平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是江天没罪,就还是汉东省的刺史,那他千里迢迢来汉东又是图了什么呢?就为了看看汉东的风景?

所以江天必须有罪!

不,江天一定有罪,只不过大奸似忠,伪装的很好罢了!

沙瑞金飞快地扫视着江天的银行流水,因为太过紧张,汗水都打湿了衣服的后背。

“沙刺史?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菊厂老总站起身来,不耐烦道,其余老总虽然没有出声,但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一大早就被拉进密室,等了足足五个小时,又被沙瑞金栽赃陷害,他们已经不再想听沙瑞金对汉东的规划,只想老老实实地办自己的企业。

“等一等!”

沙瑞金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红着眼睛扫视全场道:

“银行的流水显示,江天在拿到这笔钱后,根本没有转给第三者或者部队,而是留在手上,自己把钱花了,你们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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