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离就这么看着老金胖胖的抽动的身体发着呆,夜深了,也不知哪里传来了叹息声,想着心事的风不离独自听着军帐外忽远忽近的风声,思考着许多个为什么: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为什么善良总是受欺负,为什么忍耐没有风平浪静,为什么不公平的事都要期待玄而又玄的报应,为什么哪个世界的哪里都没有净土......突然觉得如果再胡思乱想下去太累了,因为很多问题都有答案,很老实的答案。
风不离的心力因为感情的问题受损比较严重,在别人眼里的不知道他却十分珍惜,珍惜到不惜忍着痛苦也要帮助别人的地步,可是最终,当他遇到困境,却始终没人帮他,有的只有敷衍与嘲笑。
“你是风不离,我也是风不离,看来魂穿到你身上也是有原因,不仅长的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很像,其实每次骂你没出息太懒,也都是在骂我自己了。”风不离苦笑一声,想到了自己帮过的人,原本就是抱着不求回报去的,不知道现在怎么又怨天尤人了,“看来我也不是纯善啊,帮了别人也是想要回报的......”
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风不离抬起来头,正好对上了老金好似死鱼般的眼睛,冷不丁的风不离被这双眼吓出来一身冷汗,但风不离此时脑子有些空白,一时竟然忘了出生询问,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老金看着。
老金也是迷糊中听到有人说话才醒了过来,只是被电久了意识难免有些模糊,等反应过来正好对上了坐在不远处的风不离那惆怅的目光,吓得浑身紧绷,过了好一会发现风不离的目光没有移开的意思,只得出声道:“风不离,我可以给你介绍水蛟认识的。”
风不离有些茫然:自己要认识水蛟干嘛?太腥了,离得远些才好,又不是谁都有你老金这种重口味。
不知道老金意图的风不离也没细问,只是道:“结果你知道了?”
老金沉默了下才开口道:“老猿是故意输的,输的同时又在最后关头显示出了它的大度,是妖族高层的受益?”
老金从来就不傻,他其实一直在现场隐蔽位置看着战局,其实关乎自己以后能活多久的事怎么可能不上心,只是战局结束后他也确实去了水蛟族营地,因为他有点怕了,不知道一向以荣誉祝称的妖族在打什么惊世骇俗的主意。
“老猿确实放水了,不过最后就算能赢,也挺狼狈的。”顿了顿,风不离接着道,“你也不用太高看对手,老猿确实是放水了,但能看出来这点的妖族恐怕不多,大部分妖族高层估摸着会将老猿的失败当成是它的谨慎与大度,毕竟猿猴一族的聪慧是所有妖族都知道的事,人也一样,聪明人善疑,就像我现在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你肯定不信,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所作所为上升到了叛族的高度了?”
看着风不离那什么都无所谓的眼神,明明是求死的眼神,偏偏又要努力的活着,老金搞不明白,或者说这些养尊处优久了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那些想死又永远不会自己去死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那种在崩溃徘徊、对生好像没有了欲望却又希望真能有人去拯救,很矛盾,但因为矛盾,才是真正的人,在风不离看来,那些为达目的可以抛弃很多东西的人,或者那些身处高位又只为死欲的人,才不能称为人。
老金确实不懂凡阶的人,也不懂尊阶的,在他眼里档次有点低,虽然他自己的段位也不高,但挡不住他有个好家族啊,就算在家族里他很不受待见,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但这一刻,他好像懂了风不离,在凡阶又有这么高的智慧,风不离看来平时挺苦,因为所处之人都需要他去向下兼容,别人与他相处会很舒服,但想来他自己很累吧。
但如果没有背景又没有机缘,年轻时再走错几步路,就算是风不离,也得烂在底层,想来,烂在底层如风不离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可惜了......
“开始我是在想你这么尽心的教导妖族,肯定是叛变了,但现在不这么想了,最近这么多事联合在一起看的话,结果只能是你想死啊......”老金调笑了下,因为妖族已经开始捧杀风不离了,凡事被捧杀的,离死都不远了,因为这是异族。在人族捧杀过后最多雪藏,命还在,但妖族捧了你过后哪里还能留你条命。
“老金,承认你再也回不去人族这个事实很难吗?”风不离躺在了椅子上,很无力的说道。
老金又沉默了会,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族与妖族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交换质子的事,相反这种事每隔数十年就会出现,最终能回到自己种族的案例从来没有,反而是突然暴毙或叛变或失踪的消息一直存在于史书上,但是那些人或那些妖就真的如史书上写的那样吗?也不尽然吧......就是知道必死,所以老金才会有机会就去找水蛟族的老相好,他也嫌弃,但水蛟的身材和脸蛋那也是仅次于白狐族的,至于腥不腥的,随他去吧......
“老金,如果不改变,死是迟早的事,但我们也是可以在必死的境地谋取一线生机的。”风不离的声音有些平稳的过头了,让老金都觉得这人确实是个冷笑话的高手,但又不得不对未来生出了一丝希望来。
也不等老金发问,风不离喝了口水后接着道,“第一条活路就是第五军的王说的乱世就要来了,撑到那个时候或许能活,但消息也可能是假的,所以我在为第二条活路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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