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格里高利,你觉得巴甫洛维奇有问题嘛?”头发有些发白穿着军装的军官坐了下来,开始玩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铅笔。
“局长,您要说有问题那肯定是有问题的,比如他说他遭遇了爆炸。而且那是足够将他炸飞的爆炸力度,但是他的身体却几乎没有受到重伤。同样按理来说爆炸所产生的力量是相对的,那个布党分子也应该全身是伤逃不了多远,但是我们却在周边没有发现他的丝毫踪迹。”格里高利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汇报过来的监听笔录,似乎还想要从中再找出什么,也不知是不是以此来报复刚刚巴甫洛维奇对他的恶心。
“这不重要,他四年前能活下来就已经有问题了。你觉得,他是妖僧的人吗?”局长的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自从妖僧祸政以来,我们对局里上下都进行了排查,而巴甫洛维奇这些年对局里的贡献以及在我们的观察看来,他应该不是,而且他身边还有个牵挂,对妖僧忠心耿耿的人,可没有那么多牵挂。”
“我计划马上把他派到哈匈双元帝国去接触伊里奇。格里高利你来安排吧。”局长不再说话而是停下了玩弄铅笔,找了张纸开始写起什么。
见局长没有什么安排后格里高利便敬了礼,然后退了出去。
两天后,巴甫洛维奇便出了院。
他来到了一楼大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整洁豪华的医院,毕竟之前送进来的时候他还处于昏迷状态,现在他终于有时间来好好的欣赏医院大厅。虽然一家医院的病房就能很好的说明这家医院的品质,但当巴甫洛维奇亲眼见到后,多少还是能感到一股奢华感。
医院大厅正门是个戴着白色微卷假发为客人拉开大门的侍者,两边树立着仿文艺复兴时期的人形雕像,他们的手里正握着两根长枪,而在枪顶端的则是一个小平台,小平台上放着烛灯,明明是在白天,这烛灯却在燃烧着。
毫无灰尘的大理石地板,干净的能把人映照在当中;用金纸贴着自带暖色调的墙壁,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和温暖;空气中完全没有血腥与臭味,是十分清新的空气;挂在两侧楼梯中央的,则是巴甫洛维奇叫不出名字的油画,画上正在播种的农妇似乎代表了这个医院所想要传达出的新生希望。大厅正上方的中央是镶了红绿宝石的吊灯,在散发着金光,这金光似乎有温度一样正沁人心扉。
这里无处不透露着不是劳苦大众所能接触到的高贵。
这些都与他曾经扛着队里的人,进过那些专门为穷人所准备的医院完全不同,那里的大门毫无装饰,门口只有衣不蔽体,面色蜡黄,眼光麻木正在乞讨的乞丐,每次看到都能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女仆的时候;
残破的门内到门外不时还有老鼠窜过;接待处排满了为每一分药费和医费而在讨价还价的病患;空气中散发着令第一次去的人难以忍受和作呕的酸臭味,有时还会飘荡着血腥味;墙壁是黑色的,墙内的石砖漏出更是常态;白天能够提供照明的唯有采光不足的窗户,到了夜晚甚至只有几盏媒灯和蜡烛能提供照明,不时还有老鼠啃咬物体的声音传来。
而豪华医院再次让他感受到了那种不真实感,这种感觉环绕在他的心头使他胸前沉闷。
其实他挺不想出院的,毕竟在豪华医院里有着豪华的食物可以享受,还有十分奢侈的内饰,能够让他更加舒心的摆烂。
试问谁不想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摆烂呢?更何况这些全部都是由内察局买单的。出医院前,巴甫洛维奇甚至还偷偷地问医院借了两个鲟鱼子酱罐头,巴甫洛维奇做的事哪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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