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忙忙碌碌的收麦结束。大垛大垛的麦子被收在院中,晾晒后打穗。
一袋袋新鲜出炉的麦子被收入库房,里正和村长开始来往于各家各户,登记今年的麦收情况。
“二十五亩地的小麦,一共收了三十石的麦子。”
陶老头拿着账簿站在院子里,和里正与村长一一翻看。
云簌家和陶家的肥田加起来十二亩左右,收了十五石的麦子,余下的薄田收获不一,除去不好的次麦,两者加起来差不多三十石多一点。
“两家人在一起算的话,就算三十石的麦子吧。”里正翻完账簿,一举拍板。
大雍的农税是三成,三十石的麦子一共要交十石出去,另外的人头税另算,着实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一个里正负责管控周边的三个村庄,领着朝廷的俸禄,自家种的田地少,时间都用在关注村里人的田地上了。
每家每户大约种了多少地,能收多少粮,里正心里头也有个大概的算法。
三成的税不高不低,也有的是人想逃,无一不在被抓到后下了大牢。
陶家和云家大房都是省事的人家,里正心里头放心,看完账簿后也多和陶老头唠了两句:“你家女婿的腿治疗情况怎么样?”
云玄当年走镖,在乡里是有些名气的,又能赚钱长得也可以,里正往常去云家收税,都是云玄在一旁照应,因此对云玄有几分印象。
陶老头给里正和村长倒了一杯水,说话时如释重负:“家里托人找了个厉害的大夫,治疗费用高,但是大夫说以后跟正常人一样!”
里正摸摸胡子,笑道:“能治好就是一件好事。来你家之前,我们去云家走了一趟。云老头啊,是越来越糊涂了!”
“可不是?”村长一拍桌子,气得瞪眼:“大房一家子不在了,家里一群懒货。他家的麦子到现在都还没打出来。”
“闹来闹去,居然让云归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出来和我们周旋。我看他们那两家人家,也就只有那孩子能有点出息!”
说起云家税收的事情,里正和村长是一个头两个大。
税收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云家迟迟不交税,两人也没办法按时交上去,说来说去都是两头麻烦。
“我看是懒习惯了!”里正补充道:“之后还有人头税呢,这银子以往可都是云家大房出的,今年他们家那税费,难收!”
云家的事情陶老头向来不多嘴,将两人的话听进耳朵有个数就算过了。
两人在陶家坐了一会儿,由喊人从粮仓里将十石的小麦称重拉走,今年田税就算交完了。
交完田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完成,家里也能松一口气。
“老大,老二,改天你俩上县城去问问新麦子的价格。粮仓里还有去年的老麦,今年的麦子多卖些,等交完人头税,家里也能松口气。”
陶老头休息了一会儿,冲陶老大和陶老二吩咐道。
陶老大和陶老二点头应是,一旁的云簌抓住时机,拉了拉陶老大的衣袖:“大舅舅,二舅舅,簌簌也想去县城。上次哥哥他们学院办活动的时候簌簌就没去成,簌簌好久没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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