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凰一连多日都没有踏出过院子一步。

更别说去大理寺查那个什么狗屁军械案。

整日里,她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整个人无精打采地斜躺在摇椅上,在院子里吹风,晒太阳。

眉头紧蹙着,暗暗生闷气。

一气自己太过愚蠢,竟然看不破别人精心设下的陷阱。

二怨自己太过笨拙,自以为聪明绝顶,凡事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推进,却未曾料到,满京都,最为愚笨可笑的人竟是她自己。

三怪自己不该埋怨,哪怕就算回到刚入京那时,知道面前是陷阱,也会为了外祖父和母亲甘愿跳进去,就是明知道是这样,还是忍不住生气。

茯苓匆匆从门外走进来,她之前每次出现都是悄无声息的摸到顾飞凰身后,然后再突然蹦到面前吓唬她。

顾飞凰总会假装被她吓到,可这几次迎接茯苓的都是一副心如止水的脸。

看着面前郁郁寡欢的人,满是心疼。

茯苓咧嘴一笑,蹦蹦跳跳来顾飞凰面前,“长姐你的信。”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在顾飞凰面前挥几下。

“我念给你听。”见她还是没动,茯苓就撕开信封准备念给她听。

顾飞凰缓慢坐起身,盯了茯苓手中的信许久,最后说了一句:“我自己看吧。”

接过信,顾飞凰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惊喜。

这封信是华秦天寄来的。

他前往玄清山已有数日之久,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给顾飞凰写信。

在信中他讲述了许多事情,从他跋山涉水艰难到了玄清山。

再到拜师前的考验,困难重重。

拜师后本以为可以安心学医,结果半夜,他被师父装进一口装满绿色水的木桶里,还被点了穴道。

七日后终于可以行动,又被密密麻麻的银针插满全身。

不仅如此,还有两位老人家整日整夜不停地斗嘴,打架,他也就不停的劝架。

华秦天也终于见到了与二黑花色相同的“大猫”。

最重要的是,华秦天在三年之内是不准备回京都了,因为玄清山的日子实在过的太舒服了。

顾飞凰默默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她轻声说道:“看来,两位师父终于找到了可以折磨的人,并且这个人对他们的折磨容忍度极高。

“长姐,你笑了!你终于笑了!”茯苓好似看见稀事一件,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绕着顾飞凰所躺的摇椅转了好几圈。

她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甚至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几乎要哭出来:“长姐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憋出病来,看到你重新笑了,我也就放心了。”

顾飞凰紧紧地握住茯苓的手,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毫无缘由地被困在属于自己的心魔之中,无法自拔。”

她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带着一丝自嘲,“可是,仔细想想,这个所谓的心魔,难道不正是我们自己带来的吗?”

顾飞凰从摇椅上走下来,闭上双眼,仰头朝天,任由阳光照射在她洁白面庞上。

享受片刻,顾飞凰睁开眼睛,说道:“走吧。”

茯苓听到这话,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去哪啊?”

“去看看咱们的钱还有多少。”顾飞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一听这话,茯苓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顾飞凰,颤声道:“长姐...你该不会是想要写遗嘱,立继承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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