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授极力掩饰着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兴奋的猴子,但他不是个好演员,终归是克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肢体动作。

他几乎是连跑带跳的溜到的那台脑机交互系统前,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这台梦寐以求的机器。

整台机器的轮廓设计参考仿生学,完全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蛋,除去机器上的编号,整体颜色统一为暗银色,一眼看上去无不透露出一个贵字。

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手掌放到了机器的右侧面,那个位置有一个精巧的圆形刻线,圆形的下方用浮雕工艺刻着果壳重工四个字。

伸出食指,摁在了圆形的中央,机械交互带来的扎实手感让他几乎要欢呼雀跃,但他忍住了,他怕被撵出去。

呼吸之间,机器各个模块的交接处点亮起柔和的暗绿色灯光,模拟机械的电子音在内部响起,整个机器从上方一分为二,将内部彻底展示出来。

内部的设计与外表走的风格相同,主打一个简洁实用,支持DIY的个性躺椅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精密仪器,只在左手处,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卡槽,槽口的金属封条还没有取下。

那个卡槽便是用来读取专用游戏卡带的。

但王权授此刻有点迷惑,这不是能开机么......他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回头向坐在一边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房东试探着问。

“我......这是修好了?”

“没有,我说的开不了机,不是指这个开不了机。”

房东果断摇头否定,然后躬下身子,顺手拉开茶几的抽屉,似乎是要取个什么东西出来,她的动作流畅无比,却在不经意间险些要了王权授的小命!

躬身的一瞬间,隐藏在宽大衬衫下的好春光,瞬间展露出摄人心魄的魅力,王权授大好青年哪能受得了这种诱惑,赶忙扭过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真该死啊,欠了人家房租,还要占这种便宜!

“拿着!”

房东依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催促着王权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很小巧的黑色卡片,卡片下方用来保护金手指的金属遮盖已经被脱开了,显然先前房东已经尝试过启动游戏,好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坏的痕迹。

想来这就是《茧》的本体了,很轻,和一张银行卡差不多,可王权授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科技的重量。

“姐,难不成......要我躺进去么......”

王权授一愣,他察觉到问题有点脱离轨道了,据他所知,卡插进去,人也就跟着躺里面了,后续的操作全部得由他来进行。

换句话说,人家房东花了一大笔钱娶了个新媳妇到家了,自己还没开始洞房呢,就被检查身体的医生给捷足先登了。

一股子NTR的味,真的是够了。

“不然呢,我又不会弄?”

房东一脸无奈的摊手,然后相当豪放的缩进了沙发里,静静的观看王权授表演,这回可谓是骑虎难下了,但其实他心里明白,他是很渴望的这个机会的。

奈何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而且道德心不允许。

短暂的纠结过后,王权授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他决定尿遁,然后求助万能的因特网。

“不用查了,我在网上查了好久了,没查出个所以然。”

房东一言点破,王权授俨然有些挂不住脸面了,索性心一横,也不作回答,闷着脑袋就往机器里一躺,左手持卡直接插进了卡槽,清脆的卡扣对撞声响起,证明目前的操作没有毛病。

展开在两侧,形状类似于破碎蛋壳的模块缓缓合拢,眼前光明的世界也随之逐渐变暗,待到眼前一片漆黑,温柔知性的AI女声在耳畔响起。

“您好,是否确定登录?”

王权授既兴奋又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科技感这么足的事物,他在一片黑暗中张望了好久,最终激动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确定。”

可不知怎么的,这话刚一说出口,一种后悔的感觉就从心中好似浪潮一般涌上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夜,那个老板郑重的问他到底确不确定要买,他也是这样子,说出了确定。

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回忆迅速在他的脑海里交织,他宛如一个溺水的人,猛的从水面中挣脱,以一种近乎于死里逃生的混乱声调喊了出来。

“不要!不要!”

可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在他耳边响起的,依然是温柔知性的AI女声,可声音道来的一字一句,只让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蔓延到了大脑的深处。

“玩家ID已生成:005。”

“玩家角色初始命名已生成:王权授。”

“脑机交互系统已绑定:005--079,玩家指纹已备份,如需更改,请玩家本人致电果壳重工总部,祝您早日破茧成蝶。”

一字一句,敲打的王权授肝胆俱裂,他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他也不敢再继续下去了,这一刻他的智商终于重新上线,他拼了命的大喊。

“退出登录!退出登录!”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他现在只想缩在这个蛋壳里永远不出来,天知道要赔多少钱,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两个肾!

只可惜事与愿违,蛋壳还是打开了,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房东,而是一名陌生的女人......呃,或许用女孩来称呼也合适?

身材不算高,但很匀称,穿着一身宽大的工装,真正意义上的工装,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口袋里插满了各种工具,头顶着一顶橄榄绿的水洗鸭舌帽,遮盖住了她的小巧的脸庞。

送外卖的?

“这谁?”

女孩偏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房东,攥紧拳头用大拇指在空气中戳了戳,指着还坐在机器里一脸懵逼的王权授。

“我找来帮忙修机子的。”

房东打着哈欠回答,也不知道真的是困了,还是单纯的心累了,刚才王权授在机器里面怪喊怪叫,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现在心里也有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女孩扶额长叹,作为专业人士,她不用看也已经知道结果了,不理会正欲发问的王权授,她径直走到房东面前,将工作服的拉链拉开一点,扯出挂着工牌的带子。

让房东没料到的是,蓝色带子上挂着三张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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