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御把书本一合夸赞道:“九公子果然颖悟过人,这次只字未错。青桃,把七宝鞭送到公子座位上。”
青帽小厮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地,把螺钿长盒放到了罗武达手边的桌角上。
罗武达长舒一口气,小心抽开盒子盖板,宝贝万分地把里面的七宝鞭拿出来。
屈伯约等几个都围过来看。
袁崇真眼巴巴看着罗武达说:“武达兄,咱们说好的,赢一个给我。”
“说了赢一个给你,也没说赢的第一个给你。”
罗武达当即把鞭子收进盒子,往自己怀里一揣,又不放心地隔着衣服摁了摁,说:“等回头再赢几个,随便赏你一个就是。”
罗武达当天赢而又赢:总共七件奖品,被他赢了四件去。除了那条七宝鞭,他最喜欢的一把鲨鱼皮做鞘、寒光凛凛的短剑,也赢到了手。
当晚他就带着战利品,跑去找罗蓝田献宝去了。
“一共比了七场,”罗武达摇头摆尾的,显摆着自己手里的蝈蝈笼子,“我和屈伯约私下里商量好了:让钱大勇和于钊也各赢一次,省得他俩空手而归,面子上挂不住。
我赢了四件东西,按事先说好的:给了袁崇真那头大笨牛一件,另外一件跟屈伯约换了这个蝈蝈笼子。剩下的这两件,”
他从怀里掏出盛着马鞭和短剑的盒子,一一摆到罗蓝田腿上,“我都用不上,全给六哥好了。”
罗蓝田弯着嘴角笑,把两个盒子拿起来放到桌子上,“那你和屈伯约,怎么不让袁崇真也赢一次?还得靠九弟白送他一个?”
“嘁。”
罗武达不屑一顾地说:“他最笨了!光我和屈伯约让着管什么用?那得钱大勇和于钊也让着才行。”
“他有那么笨吗?看着不像。”
“他就有那么笨!每回功课都得最末等。有一次把褚夫子气急了,大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涂也’,让他回家拿根烧火棍,跟着他爹当兵去算了。”
罗蓝田哈哈大笑。
“你打开来看啊!”罗武达抓着罗蓝田的手去开盒子,“怎么我送你个东西,你一点儿都不好奇、不带兴奋的?这老半天都不打开。”
“哪能不兴奋,”罗蓝田满面笑容,抽开了马鞭盒子的顶盖,瞪大了眼睛说:“……哇!”
罗武达立即尾巴翘了起来,昂首扬眉、踌躇四顾的得意样儿。
“这得是个宝贝吧?”
罗蓝田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夸张,“我九弟怎么这么聪明、这么能干?真是个读书的种子!这可是宋真宗说的,‘书中自有千钟粟’。”
“哼。”
罗武达满脸不在乎,心里却象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舒坦。
“嘶……!”
罗蓝田打开另一个盒子,在短剑出鞘的一刹那,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把短剑,剑身乌沉沉的,遍布着鱼鳞似的纹饰,剑锋削如薄冰,明若霜雪。
“漂亮吧?我就知道!六哥准保喜欢。”
罗蓝田的反应,可太让罗武达满意、得意、以及有成就感了。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剑,”
罗蓝田郑重其事、缓缓开口说:“这是专诸刺杀吴王僚的鱼肠剑,据说失传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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