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庖炊在小平安各方面都熟悉后的第三天,便收拾了一番,赶回了老家。

这一日。

小平安没有熬煮那淘米水似的稀粥,反而提着光亮的饭盒,缓缓向着京衙大牢走去。

当小平安走进大牢,便一如既往的打破了沉寂,各种喧咂之声此起彼伏,小平安眉头一皱,“看来最近又抓进来了许多人…”

不过小平安依旧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任何声音。

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大牢深处。

冷面狱卒按例打开了门,监视着小平安的一举一动。

“你来了?可是那人赐的毒酒?!”

“拿走,快拿走!我要面圣!让我面见圣上!”一名衣着皂色官服的人厉色说道。

小平安一言不发,只是将饭盒一放,身旁的狱卒立马就动手检查了起来,拿出银针挨个试起了毒。

小平安看的一阵狐疑,这区区银针,真的能够检测出那些奇奇怪怪的毒药?

狱卒检查完后,便示意小平安可以了,于是将几碟小菜并碗筷一放,就离开了。

期间任由那人不管说什么,小平安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一次。

回到伙房后,便立马钻研起来那“抗生素”汤药水,这东西,实在把身为现代人的小平安震惊到了,从此再也不敢小视任何古人。

要知道,这等神物,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不过小平安并没有像那项庖炊一样,一股脑乱炖,即便这也是历代刑房研究的成果。

小平安捉着几株“汤药水”的药材,挨个分析,一边分析,一边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各种药材的特性。

良久,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这样闭门造车终究太慢,对这个世界的药材了解还是太少了。”

“赶明儿去书棚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药书…”

又一日。

小平安提着粥桶,又走进了大牢。

面无表情的经过一片喧咂之声,来到了刑房的犯人附近。

原本以为又是机械重复的一天,却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碰见了一名熟人,那个憨厚少年。!

只见这名武功在身的憨厚少年,此时样子十分凄惨,背部几乎一片殷红,血肉干痂都和贴身的衣物沾到了一起,这样下去估计都会长进肉里。

这人被打断了脊柱,废了!

小平安一时间有些恍惚,低声对那已经混了个熟的冷面狱卒好奇说道:“铁大哥,这人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如此凄惨。”

“桀桀,这人据说仗着一些武功修为,竟敢当街咒骂京府尹童大人,脊杖七十,已经是开恩了…”冷面狱卒铁三,习以为常的说道。

小平安不禁佩服起了这憨厚少年的勇气,要知道就算是前世那些臭名昭著的网络喷子,也不见得有这种胆气,实名骂官。

初出茅庐不怕虎,可叹,可佩。

不管什么缘由,这大牢里好不容易进来了一个熟人,小平安不自觉的便想照顾一二,虽说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

于是多舀了几勺淘米水似的稀粥。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那憨厚少年“咯、咯、的”艰难的抬了抬头。

见到模糊眼前,并不是已往的冷面狱卒,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哥儿,忽地费力的开口道:“这…这位、小哥儿、可否…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小平安回头看了看完全不感兴趣的铁大哥,犹豫几下,便低声说道:“少侠有何要事?”

听见被眼前的小哥儿称呼为少侠,那已经气息奄奄的杨毅艰难露出苦笑,虚弱的哀叹说道:“杨某已是废人一个了,确有负师父栽培…!”

“请代杨某将那通臂拳谱,送还师门,拳谱放在同福客栈地字七号房的花盆下面…”

“师父…他老人家,就在某地某乡…”

小平安眉头一皱,大感麻烦,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多嘴。

似乎是预料到了眼前的小哥儿可能会推脱,便喘着气虚弱说道:“小哥儿且放心…”

吃力的压低声线:“杨某必不会让小哥儿白白辛苦,小哥且去……”

小平安这才眼前微亮,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退了出来。

“桀桀,怎么样小平安?定是那人有求于你了吧?不是捎信,就是帮着了了遗愿,极为麻烦…”冷面狱卒铁三漠然的说道。

“说是对不起他师父的栽培,让我转告他师父,他自觉命不久矣,却是无法回去尽孝了…”小平安毕竟是具有成年人灵魂,当下面不改色的就转眼编好了说辞。

“桀桀,他可说了他师父在哪里?”冷面狱卒铁三随口说道。

“说了,说是在某地某乡…”

“哦、那你就看着办吧,说不得辛苦一番,也能捞些好处…”

冷面狱卒听见此人师父并不在京师,顿时便没有了谈话兴致,若是在京师附近,说不得还能赚些外快。

但这种需要跑到外地的差事,这些狱卒可不感兴趣,就算那杨毅暴毙在牢中,也只会拖到城外乱葬岗。

好不容易挨到放衙,小平安下了值,便先去那杨毅所说的同福客栈附近转悠了一圈,并未着急进去。

在附近的棚席找了处卖水饭的,垫饱了肚子,便到另外一条街上的书棚走去。

“店家,可有介绍药材的书籍?”

“有、喏,你前面第三排就是了…”店家是个娇懒少女,正捧着一本狐仙传看读。

小平安按着指引,很快找到了几本介绍药材的书,却只有薄薄几页,对药材形色,药性,都解释不多,含糊带过。

就像前世小书摊上的那些给小学生看的课外读物一样,简单,空洞,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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