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格,透射出斑驳的阴影,路明非睁开眼,身侧的少女已经离开了,人型的褶皱依稀可辨,门外传来响声。

麻衣姐不见了呢。

是在门外吗?

他翻身下床,利落地换上衣服,推开门,缓步走到走廊尽头,循着声音望去,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背对着他,嘴里好像正叼着薯片,小脑袋一晃一晃。

不是麻衣姐,他能认出来。

那麻衣姐呢?

为什么不见了?是躲着我吗?厌恶我吗?不在乎我吗?我是不被需要的吗?多余的人吗?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带我夜行?既然不能陪着我为什么要来关心我?还会回来吗?面前的人又是谁?接替你的人吗?不想见我吗?我吓到你了吗?

“请问,你是麻衣姐的朋友吗?”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嘴角带笑,过长的额发被拨到两侧,露出尚且稚嫩的脸。

少女转过头,栗色长发卷曲着披散下来,面容姣好,带着点婴儿肥,眼里水波流转,她张开嘴。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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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把钥匙插入锁孔,锁舌收起,她刚从外面骑着摩托兜风回来。

昨夜的酒对她的理智还是有点影响,否则她怎么可能答应和那男孩相拥共眠?天知道她早上醒来看到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心跳有多快。

为了理清那些混乱的思绪,也为了躲避薯片妞玩味的眼神,她一早就出去散心。

秋高气爽,微暖的阳光能把四肢百骸都晒酥了,偶而一阵风吹落片片的树叶,心里那层不安的阴霾渐渐散开。在这样的日子里,她会骑着摩托顺着大路四处瞎跑,开到哪里是哪里,累了就停下来,倚在车上休息,看路边的行人,看繁华的街景,看疏淡的天空。

但今天不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越早提上日程越好,昨晚薯片已经让机构把地下室整理好了,训练随时可以开始。

思及至此,她转动把手,款款地走进别墅,大厅内传来‘啊——’的声音,于是她走过玄关,把视线投向大厅内,突然额头上青筋暴起。

清秀的男孩眉眼弯弯,一对瞳子是深邃的墨黑色,嘴角含笑地坐在沙发一侧,左手提着一串青翠欲滴的葡萄,右手另捏着一枚。

另一坨恶心的不明生物顶着满头栗色杂毛,枕在男孩的大腿上,大张着嘴等待投喂,刚才‘啊——’的声音想必就来自它。

“起来!”

少女的声音穿云裂石。

薯片妞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举起行了个漂亮的法国军礼,声音颤抖。

“我我我我……都是他主动的!我什么都没干,我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觊觎大嫂可是要被三刀六洞的啊!本当にすみません!”

你什么时候变成谐星的?

酒德麻衣觉得心累,扶额不语。

她看向男孩的眼睛,那对瞳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无间深渊,要把一切都吸进去,不得逃脱。

“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所以,没有抛弃我吗?

太好了。

“……天气还挺好的,兜风很舒服。”

“这样,那就好。”

好贤惠啊感觉……不对怎么跑题了?

少女肃正脸色,轻启樱唇。

“今天我们有正事要做,现在跟我走,把薯片妞叫醒别让她发病了……就是苏恩曦,隶属我们团队的一员,也是你对外的监护人之一。”

该死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这对话怎么有种丈夫外出鬼混被妻子抓包的诡异既视感?那也该是我抓他的包啊,一大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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