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此时劫云下。

那个怨灵尽管只有巴掌大小,但是最后一道天雷仍然存在,没有散去。

四周没有一丝风,这里就像是真空了一样,火焰开始慢慢的出现燃烧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地面开始燃烧,在泥流上面就这样凭空的多出了一朵朵的火焰,在山石上多出了一朵朵的火焰。随后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虚空中也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火焰。

火焰只是燃烧着,没有一丝风,也没有左右摇摆,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

到了后面,这里全部都是火焰,最下方是红色的火焰,半空中是蓝色的火焰,最上方是黑色的火焰。

那个怨灵四周也开始燃烧了起来,一朵朵黑色的火焰出现,眨眼间就烧到了怨灵身上,不论怨灵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火焰烧的怨灵痛苦的哀嚎,一缕缕黑气从它身上出现,但是这怨灵非常的凶狠,它忍着痛苦张嘴将烧散的黑气又给吞了回去,烈火焚身,但是它无比强大的意志让它不断的将自己消散的身体又给吃回来。

到了后来,居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这火焰烧的怨灵的身体不断的变幻,但是黑气不离身体一寸之处,彼此成了一个循环。天空上一道八卦虚影出现,随后一个黑色的棺椁也出现了,彼此对峙。

怨灵仰天怒吼,发出哀嚎,尽管听不懂,但是在场的大神通人士都能明白它的意思,这声音直抵本心:“既然允许万灵存在,我又何尝不是灵?”

闻言,那个八卦闪了几下,最后终于散去。

那棺椁却并没有散去,缓缓的在空中旋转,最后猛地一下插入到了那天雷之中。

最后一道天雷直接炸开,一个远古符文“寂”字出现,与这棺椁相互碰撞,不断湮灭。

到了最后棺椁虚影消散,那最后一道天雷也消散,至于那雷神的虚影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金乌门的掌门面色虽然苍白但是满脸兴奋的看着天上的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力量。随后他看向那怨灵,略微有些可惜,要是度过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这东西就真的圆满了,以后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可以繁衍下去的灵族。可惜幕后的大人物已经看出来了这最后一道雷的可怕,这怨灵是绝对过不去的,所以直接出手强行碰掉了这一道天雷。

“唉,真是可惜啊。”这个想法不止是金乌门掌门有,围观的一些修士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金乌门掌门刚要招手将这怨灵给收回来,这怨灵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忽然他面色一变,一道细小的雷丝出现,直接落到了那怨灵身上。

怨灵刚来得及转身,就已经被这雷劈中了,随后四周其他人才发现了这一点。

怨灵的身体直接僵住了,一缕缕黑烟彻底散去,怨灵变得更小了,一瞬间的功夫就到了只有手指这么大小,身体也扭曲要分裂成两半。

“坚持住!”金乌门掌门心里疯狂大喊,只是现在也只能看怨灵自己的造化,外人是根本帮不了一点的,就算是他也不行。

那怨灵极度痛苦,身上的气息变得非常微弱,眼看就要陨落消散不见。

“天怒人怨,即便有绝世强者出手,这种东西也被天地不容,只有消散这一个下场。”有人低声说道。

只是那怨灵此时的最后一点生命之火就是没有消息,就如同一粒火星,随时都可能结束,但是随时又是新的希望。

金乌门掌门见状,脑子极速转动,过了没一会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随后他迅速向金乌门下达命令:“不惜代价,屠杀一切生灵。”

此令刚一下达,虽然有人有些疑惑询问了一二,但是更多的人直接无条件的执行,一队队修士冷酷无情的奔赴各个城镇。

一队黄甲修士在一个金丹高手的带领下,迅速来到了就近的一个城镇,这个城镇是一个金乌门下属的宗门管理,城中负责防守的人立马升空不知道金乌门的大人今天来是做什么,弯腰恭迎。

只是他的腰还没直起来,就看到了几个无头的身体在半空中弓着腰,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异的景象。

只是不等他仔细看,他的脑袋直接在半空中炸裂了开来。

为首的金丹高手低喝一声:“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寸草不留,越快越好。”

一道道的法术从天而降,那曾经让普通人羡慕的各种神仙一样的法术,此时就是催命的符,一个火球落下来,好几米的范围内直接就烧了起来。一个雷电落下,被击中的人当场就变成了焦炭。一个水球落下去,直接将人给砸死。

更有人召唤出来了落石,砸死的人不多,但是足够恐慌。

城里迅速的开始了踩踏,无数人惊叫着没命的逃窜,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去。

更多的金乌门弟子从天下落下,有几个只是炼气,此时拿着武器满大街狂杀。这里只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实力和人员都有限。

一个小院里,负责看守这个城镇的那个宗门,在这个小院还住着两个弟子,他们修为太低,没跟着上去迎接金乌门的使臣,反而躲过了一劫。

一个年级轻一点的弟子将身体使劲的往后面藏了藏:“师兄,咱......咱们怎么办?”

他后面一个年级稍长一些的弟子,修为虽然不到筑基但是也是炼气九境了,他勉强笑了笑,只是哆嗦着的手也出卖了他:“师弟,你说咋办?平日里你不是很威风,说金乌门的年轻弟子也就这样吗,不比你强。”

他师弟哆嗦着说:“师......师兄,你就......别笑话我了。咱们投降......能行吧?”

那个年长一点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行。师父他们都被杀了,你我也会被杀。”

他师弟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师兄,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

说到这里,他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那个年长的朝着他踹了一脚:“平时的能呢?天天看你欺男霸女的,不是很嚣张吗,这会怂了?”

那个年轻的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说:“那是对普通人,他们都打不过我,也不敢反抗。这可是金乌门啊,师父他们都杀,一巴掌就把师父他们拍死了啊。”

年长的说:“那咋办,你说。”

年轻的抬头说:“要不咱们逃吧?”

年长的气笑了:“你看这群家伙疯了一样的杀人,前段时间还是安排偷偷抓一些人送给他们,现在不止是人,狗也被杀,你觉得能逃的出去?”

年轻的弟子此时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擦了一下没有擦掉:“那怎么办?咱们藏这里会不会被发现。”

年长的笑了笑,只是笑得很难看:“要不咱们找个机会,把金乌门那几个炼气的宰了看看,看能宰一个不,怎么样,看看到底他们像不像你说的那样不比你强,还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的强。”

年轻弟子哭着说:“师兄你就别说怪话了。平日里就属你老实最怂,调戏个小媳妇都不敢,现在还敢这么开玩笑。”

年长的摇了摇头:“谁和你开玩笑了,老子正儿八经的。老子是南疆的好儿郎,怎么会去做欺男霸女那种王八蛋才干的事。老子是修士,是强者,强者的剑只会指向强者,不会指向弱者。”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不解气踢了一脚那年轻弟子:“你这王八蛋玩意,平日里有师父撑腰,虽然没杀人但祸害了多少好人家。”

那年轻弟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师兄,师兄,我想到了,你看金乌门这不是在杀人吗,他们人手肯定不够啊,要是你我跟着他们一起杀,会不会他们一高兴了直接就不杀咱们了?师兄,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年长的弟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他,随后点了点头:“这倒是符合了。行,你在前面我在后面给你防着点,走吧。”

年轻弟子看到师兄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高兴的擦了擦鼻涕和眼泪,从身后摸出来了自己的长剑,往前走了一步,又突然回头苦着脸说道:“师兄,我害怕。”

闻言,那年长些的弟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这师弟虽然跋扈惯了,但是也至于这个关头了还这么残暴又软弱。

那年轻弟子继续说道:“会不会我杀的太慢,金乌门弟子不满意,还是把我给杀了。”

年长弟子一时语结,他闷闷的说道:“不会,你走好吧。”

那年轻弟子听到自己师兄这么说,虽然平日里这么多师兄弟他就觉得这个最怂最看不顺眼,但是其他人要么跟着上了天死了,要么不在城里躲过了一劫,眼下对方能肯定自己的想法,也是个意外之喜。

他狠了狠心,看了看那些逃难的人,又看到有一个金乌门炼气弟子正在朝着这里杀来,一时间觉得这就是活命的大好机会,甚至说不定自己表现的足够好,直接被金乌门的这个弟子引荐给了门内。

他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没加入金乌门是因为自己所在的这个宗门更早的收了自己,导致自己失去了机会。

只是刚又走了两步,脖子一疼,他就直接失去了知觉,临死也没看到是谁杀的自己,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金乌门杀了自己,自己这种绝世天才不甘心。

年长的弟子心里有恨,狠狠两剑直接将这颗脑袋给劈烂了,随后吐了口唾沫:“呸,什么狗东西,欺软怕硬都是抬举你了。”

做完这些,他甩了甩剑上几乎看不见的鲜血,隐蔽的看了一眼那正在疯狂追杀普通人的那个金乌门弟子,对方真是太过于肆无忌惮了,虽然普通人打不过有修为的,但是对方满打满算不过炼气六境以下,这样长时间追杀人,只要有足够强壮的普通人瞅准机会也有可能重创他。

他有些紧张,虽然自己是炼气九境,但是毕竟没有面对过金乌门的弟子,人的名树的影,金乌门给南疆修士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大人都说面对金乌门的弟子,你至少要比他们高出一个境界才行。

不过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得试一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权当给师父他们报仇。不过想了一下师父他们平日里的做派,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杀两个就权当是给普通人报仇吧,师父他们作恶多端,死了就死了。

慢慢的观察着,此时那个金乌门弟子还没察觉到自己可能要死,还一边疯狂的大笑着一边胡乱砍杀。心里太过于紧张,他根本不敢主动往前靠,只能等对方杀过来再偷袭。

时间就像是很漫长,街上已经到处都是鲜血了,那个金乌门弟子终于来到了自己旁边,还在疯狂的大笑,手里的长剑重重落下,朝着一个小孩劈去。

“就是现在!”他心里爆喝一声,拿出来了所有的本领,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出,一剑刺向了金乌门弟子的胸口,不等刺穿立马回撤,一剑继续刺向对方的脖子,随后上挑,然后收剑竖在身前,防备着对方的反扑。

这一套连招是他早就想好的,认为就算是对方反应过来也得受点伤,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这几下全部奏效,那刺向胸口的一剑准确无误的将对方的心脏刺穿,刺向脖子的一剑直接将对方脖子刺穿后,随着上挑直接将对方上边砍成了两半。

那金乌门弟子哼都没哼,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有些愣神,传说中都是天骄的金乌门弟子,虽然修为不如自己,外加自己是偷袭的,但是怎么这么不经杀。

不过此时的战乱由不得他乱想,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心里有忐忑但是更多的是亢奋:“对方可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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