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撑起身体大口吸入空气,左极无法忍受酸味要把喉咙肺叶燃烧殆尽一般,但他需要呼吸。

他几乎崩溃,呼吸声嘶哑。

双眼仿佛糊上层薄膜,周围一切十分漆黑朦胧。

前方针叶林高大笔直不断摇摆,他不认为那是好去处左右又尽是黑暗,他连滚带爬向后扑入海水里立刻揉洗眼睛试图让自己看清楚些。

他成功了。

眼睛在水中洗到钢针穿过瞳孔般的刺痛感不在,干涩些好歹不再痛苦。

左极终于坐稳,海水涨落他跪在沙泥里试图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五分钟前,大运巨卡成功使他飞翔,以粉骨碎身描述惨烈程度显然低估了他的飞行高度。

大运重卡将人从内陆城市撞到沿海滩头说出来更像笑话,那算什么,魔法巨轮?

稍歇,能清楚感觉到全身都在舒展,疼痛感缓解,不过空气里酸碱味道还是有些刺鼻。

海水苦咸至极,这很不寻常。

左极自认为海水发苦问题之一是酸的太过,酸到发苦,一大口海水苦味过后浓酸味直到现在还在折磨着他的口腔,他坚信正常世界无论在哪,海水绝无可能这样离谱。

毫无疑问这是个废土世界,水与空气恐怕受了污染。

他不善于迷茫,根据太阳方位确定了那小崽子正在落山。

废土,太阳落山,还能更糟糕吗...

他一丝不挂的跪在海潮中发出长叹,扫视滩头,被海水浸透的烂木板,塑料瓶空罐头盒与一具尸体一同在滩头静静躺着。

为了不在太阳落山之后做某个变异生物的外卖,左极很快挑出两盒密封尚好的罐头和一瓶矿泉水。

“省着点应该能顶住。”:呢喃声很低沉,因为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尸体身上。

死者面容清秀表情安详,高鼻梁深眼窝金发背头看上去像个体面人,纵使一条大腿被生生扯断筋条和血管暴露在外、血液被抽干导致皮肤凄白、光着臂膀单剩下个褐色工装短裤在身站在生存角度来说他仍然有利用价值。

巧手腾挪短裤随之而下,没想到意外合身。望着体面人与体面人最后的星条旗内裤左极依旧想着生者为大一切为生存所需就要把星条旗内裤也给扒下来,最终,望着那张英俊完整却没有生机的脸左极产生了轻度心理不适,他放弃了。

扒下死者衣物本身就极为避讳,想想短裤主人那张脸再穿在身上愧疚感更是成倍激增,生存需要这个理由很快被而被更强烈的心理安慰需求代替。

一想到每晚做梦都要梦到这个断腿的自由大兵怀着祥和的音容跳进梦里嘴里呜咽着:“还我裤衩。”

左极决定为体面人做点什么。

左极将体面人翻转过去,心里念叨着:你长这么帅肯定不希望被野兽什么的从脸啃起,我把你脸埋在沙子里让他们最后吃也算作好人好事,裤衩实在情非得已望你在自由天国不会想念它。

体面人英俊又自由的脸庞埋在了沙里,左极自认仁至义尽转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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