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黎月强忍着胃中不适,素手一阵摸索,这才颤巍巍地拉开房门。
“小女子,多......多谢......公子救难......”
她的声音颤抖不已,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启钰见状自然明白,对方纯粹是惊吓过度,再加上现场过于残忍血腥,故此才会有这般姿态。
“姑娘莫怕,我并非歹人。”
启钰出言安慰道:“若非昨夜姑娘收留,在下只能栖身山林与蚊虫为伴;所以今早姑娘有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呃......”
见少女的身躯依旧颤栗,启钰干脆拱手道:“如今来犯之人皆已伏诛,在下也要向姑娘辞行了。”
黎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小手紧张地搓揉着衣角。
“公子,仇敌已然知晓小女子藏身之所,此地再难容身;如今小女子家破人亡,形单影只,万望公子垂怜收留......”
“奴婢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缝补......”
启钰摇头苦笑,收起巨戮便欲踏步而去。
“公子莫走,奴婢......奴婢还......还会暖床......公子!莫要丢下奴婢......”
“我与你萍水相逢,岂可轻贱自身!”
启钰眉头轻皱,低头看向紧抱自己双腿的少女。
“奴婢并不知晓那么多,只知道方才是公子舍身相救,如此恩情,以身相报也......也未尝不可......”
黎月哀求着仰起脸,两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
启钰心中一软。
虽说少女样貌惹人怜爱,但明显是个拖油瓶,而且还是一个带有超级麻烦的拖油瓶。
先不说聊城罗家实力强横,压根就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单说自己本身的劫难,又何尝不是山雨欲来?
他深知,背负巨剑行走世间,犹如引路明灯;但凡现于人前,必遭祸事临身。
在这等要命的节骨眼上,岂能再自缚手脚,无故添患。
“姑娘,实话告诉你吧,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若同意你追随身旁,恐后续牵连与你。”
启钰叹了一口气,运转灵力轻轻震开少女。
“公子!!!”
黎月万念俱灰,绝望地跌坐一旁,瓷青的衣裙铺盖地面,激荡起阵阵烟尘。
哗啦......
一个钱袋子落在她的身前,发出一阵清脆地叮铃声。
“这里有五十枚金币,足够你雇下一辆马车,远避千里之外。”
“不!奴婢不要钱,只恳请公子收留!”
“公子放心,奴婢誓不提报仇一事,只求伴身公子身旁,早晚服侍在侧,余生绝无怨言入君耳!”
黎月纳头磕拜,秀面之上尘土混淆泪水,显得即卑微,又可怜。
“哎......何必呢?跟着我犹如孤魂随鬼,终日惶惶不得安宁......”
“奴婢本就贱命一条,既托身公子,自然生死相随,何患苟且度日!”
启钰并非铁石心肠,面对少女的苦苦哀求,虽然心中仍有些许不愿,但却终究没再出言婉拒。
一番问询过后,也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对此,启钰并无过多的情绪波动,因为这种事不仅在玄阳大陆司空见惯,即便放在前世也不足为怪。
“擦干眼泪,随我启程吧。”启钰淡然开口道。
黎月连忙返回草屋,取出早已备好的碎花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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