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乔振书带着药安国向张落山辞行。
张落山问道:“前辈,是我招待不周吗?为何不多住几日?”
乔振书却呵呵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况且我此次前来,既收到了一个好徒弟,又见到了一个好孩子。”
张文定正好站在旁边,他笑着插嘴道:“爷爷嘴里的好孩子,是不是我呀?”
张落山哭笑不得。
乔振书仰头哈哈笑了好一阵,停下来后,摸着张文定的头说道:“如今乱世之秋,你能够打抱不平,非常难得,难得啊。”
张文定嘿嘿一笑,朝张落山眨了眨眼睛。
乔振书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招呼张文定道:“来,爷爷多谢你当时打抱不平,救我一命。这枚小印章,多年来随身携带,如今转赠送于你。你可要好好收藏。”
张落山知道像乔振书这样的一代宗师,如果是随身携带多年的物件,虽然不一定价值连城,但是在江湖上那一定是代表着他的口谕。这么贵重,只怕自己儿子随不起。他刚想伸手阻拦,张文定却一把抢了过来,跳到乔振书的后面,吐了吐舌头,还好他手快,就知道父亲要阻拦,先拿到手上为敬。他躲在后面,摊开手心,仔细看着。
这枚小小的印章原来是黄金所制成,小小的印章四四方方,平平无奇。他翻过来看底下的字,却是如蚯蚓一般的小篆,张文定虽然识得字体,却并不认识这些字。
小小印章让其大失所望。张文定心道:“与其给我印章,还不如拿小猴子来换呢!”
乔振书看其表情,知道其并没有看出来印章的奇特之处,他笑道:“文定,这印章虽然小,但是将来有用之处,却比这只小猴子用处大。你好好保管,不要让别人偷了去。”
张文定见乔振书猜出了他的心思,他脸上一红,赶紧回道:“爷爷放心,我一定用心保管。猴子我就不要了。”
“哈哈。臭小子,果然心思敏锐,小小年龄都知道察言观色,揣摩心思。厉害!厉害!”乔振书大赞道。
这爷俩对话,张落山一时竟然插不进话来。听乔振书如此赞赏自己的儿子,他总是觉得这老头有一些夸大其词。他赶紧拱手叉开话题,他说道:“前辈,请再多留几日,容府上再备些薄宴小礼,再向前辈讨教一些江湖之事。”
乔振书呵呵笑道:“落山,我闲云野鹤,早已经习惯江湖漂泊。在你这里,已经算是住很久了。不必拘礼,打三天的干粮,让药安国背着,就行了。”
见乔振书坚持辞行,张落山也不敢强留,吩咐手下按乔振书要求置办干粮,只是张落山私下要求下人为他们备上十天的干粮,他知道药安国力大,吃得也多,多背一些他并不会嫌弃。
乔振书和药安国再多住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张落山将备好的干粮递给了药安国,药安国掂了掂,对张落山笑了笑,然后将干粮放在了扁担筐里,那两只老猴子只好委屈巴巴地待在一个筐里面,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挤在一起互相拨弄着对方的毛发,倒也逍遥自在。
“前辈,真的不再多住几日了?”张落山还想挽留一下。
“爷爷,不再多住几日了?”张文定还想跟小猴子多玩两天。
乔振书摸了摸张文定的头,然后朝张落山说道:“落山,将来振威镖局有任何变故,拿着我的印章到青城山上去,那几只臭猴子虽然讨厌,但是三分薄面还是会给的。”
张落山心中一动,说道:“难道。。。。。。?”
乔振书叹道:“当今乱世,邪魔当道,眼见西北之边蒙古横行,人人自危。刀兵之危,眼见着到了金国境内。唉。。。。。。”他不再多说,朝张落山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药安国见师傅动身,他赶紧将扁担放上肩头,稳稳当当地抬了起来,脚步沉稳地跟了上去。
张文定刚刚张嘴喊一声“爷爷!”就见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在街角,融入到人流之中,消失不见了。
张落山怅然远望,接着回过头来,想了想乔振书说的话,心道:“难道这老前辈知道我振威镖局将有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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