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儿的面庞上布满了焦急之色,她深知自己既不会骑马,也不懂驾车之术,仅凭双脚,恐怕难以赶上那紧迫的局势。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这位白衣儒士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轻启朱唇道:“公子,能否借您的马车一用?”

这位白衣儒士面容平和,语调平静无波,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搅动他内心的宁静:“马车自可相借,只是看小姐方才的神态,似乎并不擅长驾车。”

被一语中的,花舞儿并未掩饰自己的短处,更未觉得尴尬,她坦然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因此,我还需要借您的车夫一用。”

“究竟是何等紧急之事,让小姐如此焦急?”白衣儒士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前方有人激战,而被困之人乃是我的熟人,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花舞儿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既然如此,不如我等载小姐一程,正巧我们也要前往前方。”白衣儒士和煦地说道,他的声音温暖而平和,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花舞儿感激地谢过,并未推辞,便上了马车。白衣儒士对车夫微微点头,示意他配合花舞儿。车夫扬起马鞭,狠狠地挥了一下,马儿便撒开蹄子,急速狂奔。花舞儿并未进入马车内,而是双眼紧盯着前方,仿佛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点上。她感觉时间仿佛过得飞快,但路程却似乎并未缩短。她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以至于并未察觉到白衣儒士正在悄悄打量她。

这个女子似乎有些面熟,从穿着、面目到口音,都透露出她是晋人无疑。然而,晋人女子中,像她这般大胆的却并不多见。白衣儒士心中暗自思量,却并未表露出来。

当马车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却只见一片狼藉的战场,无论是氐族人还是燕欢,都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一些断刃和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激战。花舞儿从马车上跳下,四处张望,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燕欢?燕欢!”花舞儿对着四周大声呼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关切与焦虑。她不想与燕欢有太多的牵连,但若是他因她而死,那她将永远无法释怀。

然而,四周除了风声和远处传来的鸟鸣,再无其他回应。花舞儿的神色渐渐变得失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子……”车夫见主人也停着不走,便开口询问道,难道要为这个女子耽误行程吗?

白衣儒士摆了摆手,示意车夫稍安勿躁。他心中暗自思量,燕欢这个名字他很是熟悉,之前在建康的时候也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再望向眼前的女子,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花家的大小姐吗?怎么都追人追到这来了!

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花舞儿叹了口气,最后转向白衣儒士,说道:“谢谢公子,不打扰您的行程了。”

白衣儒士却并未急于离开,他望着花舞儿面上的愁苦,轻声问道:“观小姐面色愁苦,不知可否告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我没有看错,我们同为晋人,既然在他乡相遇,若能相助,我定当出手相帮。”

花舞儿这才真正直视了眼前的这个人,她之前只是匆匆瞄了几眼,心中焦急,并未仔细打量。此时,她对着眼前的人轻轻鞠了一躬,道:“不敢劳烦公子,方才已经耽误了您的路途,我心中已觉不安。”

白衣儒士见花舞儿如此客气,心中更是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他望着花舞儿,发现她的眉间虽有愁苦,但并未有伤痛之色。这神情,真的像是为情所伤的女子吗?他心中暗自思量,却并未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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