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郑秋睁大眸子看向丫鬟,又望向师兄。
秦易觉得,应该是司礼红回心转意了,假借花魁之口发出邀请。
“带路吧。”他淡淡对丫鬟道。
……
妙泉楼的后园名叫“鸢花苑”,桥廊穿水、花树掩映,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
徜徉其中,耳畔能听到沙沙的树叶声、淙淙的流水声,宛如自然的乐章。
楼里的姑娘们几乎都居于此处,普通的清倌人们同住连片的厢房,而高级的红牌花魁则配有独栋的别馆。
此刻姑娘们大多兴奋未睡,聚在院落中讨论刚才楼里发生的热闹,叽叽喳喳地像一群啄食中的鸟儿。
偶有几个好奇心重的,瞥见秦郑这对俊男靓女进来,就会多留意几眼。
能进园里的都不是常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唉,我何时能遇见那样的如意郎君?”
“嘁,瞧你那好吃懒做的样子,学个古筝曲三年都弹不熟,做你的美梦去吧。”
“要你管!”
在莺莺燕燕的嬉笑声中,秦易郑秋跟着清秀的丫鬟,一路来到花魁的别馆门前停下。
别馆二楼,窗棂内亮着橙黄色的灯火,内里有人正在交谈。
……
此刻,花魁的香闺中。
司礼红已然脱去神秘的黑罩袍,换着一袭鲜艳的红裙,气质雍容。
她正坐在床沿,细心给绮儿的藕臂涂抹着伤药,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关爱与温柔。
绮儿则像温顺的羊羔般,只穿一层雪白亵衣,轻咬红唇忍耐疼痛,等待着对方上药完毕。
两位美丽女子共处一室,衣装一红一白,如同春日里的牡丹与百合。
相映成趣,风光旖旎。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愿给你赎身,你偏不肯,非要每月靠演出攒钱,结果反害得自己受伤。”司礼红怜惜地道。
绮儿淡淡笑了笑,兰指抵唇道:“前辈能让绮儿不用服侍不想服侍的客人,绮儿就已经无以为报了,怎好再劳前辈破费。
“而且,凭自己的才艺赚钱赎身……从小到大的心愿,我还是希望能够独立完成。”
司礼红眸中带光,极细微地叹了口气,道:“何必跟我客气呢?若非靠你的《安魂养灵曲》疗养,我的修为也不会恢复得如此迅速。
“与这等帮助相比,那点灵石着实算不得什么。”
绮儿垂眸望着司礼红为她上药,顿了顿,又嫣然道:
“前辈自己将心中的郁结打开,才是恢复修为最关键的一步。绮儿也不过弹曲疏导罢了,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神。”
司礼红闻言,感到心里温暖如春,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地回应:
“你呀,总能把话说到人心坎儿里,我女儿要是有你半分体贴就好了。”
其默默收了药瓶入怀,又道:“这些载春秋过去,我依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到头来竟还需要你来替我下决心,真让人惭愧。
“我只是希望她能生活得快乐,但也别忘了我。”
绮儿优雅地站起娇身,冁然开解:“噗,世间的误会啊,本就如纠结的线团,解起来虽然费事,但终究是解的好,否则只会越结越死。
“其实一会儿前辈就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随后莲步移到窗边俯望,笑道:“他们已经到了。”
……
楼下,门扉前。
秦易正拉着师妹的小手,跟她嘱咐待会儿的注意事项,这回可不能再闹出岔子了。
弥合母女俩的紧张关系,才是首要目标。
其次是问出往事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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