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传来了马俊义即将醒来的哼哼声,张梦白说:“好了,这话以后再说,日子还长,不急,收拾下准备回去了,也许你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许攸一愣,手上的水囊掉落,张梦白看着许攸说:“怎么?现在后悔出来了?”

许攸捡起水囊说:“不后悔,只是有点不习惯。”

张梦白说:“看开些,你母亲本来就有病根,你爹去世,她忧伤过度,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我去见她时发现她的大限就要到了,我们快些走,希望还来得及。”

“狗哥儿,狗哥儿,老虎死没?我爹呢?”马俊义四肢乱挥,眼睛没睁开就喊了出来。

许攸抓着马俊义的胳膊说:“义哥儿,他们,他们都死了,你爹在那个包裹里。”

马俊义看着不远处的包裹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梦白说:“好了,别哭了,一会把狼召来了!”

马俊义止住大哭声,默默的抽泣,他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曾经见过的许攸的道士师父,他鼻子发出吸溜的声响,擦干眼泪问许攸:“你师父咋来了?”

许攸回答说:“他来接我们的。”

张梦白让马俊义吃几口肉,一会赶路。马俊义接过肉一时难以下咽,干呕了几下。

张梦白起身说:“吃不下算了,走吧。”

许攸来到两个装尸体的包裹处,正在做心理建设,他想自己背尸体。张梦白看着许攸心想毕竟还是六岁的孩子,就说:“我来拿吧,你去拿虎皮。”

许攸没有犹豫,他摇着头说:“不用,我可以的。”许攸心想反正身处古代这乱世,见血见尸体是早晚的事。

张梦白也不再说什么,捡起虎皮打包好看着许攸背好两具尸体,两人就要动身离去,只听见身后马俊义小声说:“我腿不听使唤了。”

张梦白无奈的说:“我背你吧。”于是张梦白背起马俊义,让马俊义拿着虎皮。马俊义闭着眼睛不去看虎皮,一只手远远拿着捆虎皮的绳子。张梦白别把一边走一边吓唬说道:“别把虎皮丢了,如果丢了小心我揍你,还有别在我背身撒尿!”

马俊义倔强的说:“才不会!”

许攸张梦白俩人在月光的照明下朝着东北开始赶路,许攸问:“师父你现在什么境界?”

张梦白笑了笑,随意挥掌拍断一颗树说:“我啊,现在算是一流武者吧。”

许攸抓住文字细节说:“什么叫算是?”

张梦白洒脱的说:“因为我快死了,现在可能打不过一流中期武者,当然也说不一定。”

许攸和马俊义同时说:“啊!”

张梦白笑着说:“我之前受过太多伤,一直没完全痊愈,只是我功夫厉害,能把伤压下去,现在不行了,感觉都快集体爆发了。不过还有两三年,对我来说也够用了。”

许攸和马俊义都沉默了。张梦白笑着说:“都看开些,我有过几年非常开心的时光,这辈子已经值了,还有两三年可以教你些功夫之类的东西,我也很高兴,说起来我赚到了!”

马俊义说:“我也想学。”

张梦白说:“好,有也教你,你们以后要互相帮助。”

马俊义说:“没问题,我肯定会帮狗哥儿的,谁让我们是一起打过虎的生死兄弟!”

路上马俊义又睡着了,张梦白接过虎皮,开始有意识的细心教导许攸关于自在轻功的实际应用技巧。俩人一个认真说一个认真听,只见两人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远远看去俩人的身影仿佛在追星逐月一般。

出了大山走过熟悉的树林时,天已经亮了,三人遇到了几个在村南口张望的村民,村民们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俩孩子没事后,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他们又看到许攸背上被血染红的的包裹和张梦白手上的虎皮时,被悲伤氛围笼罩了几天的的西柳村热闹开了。张梦白让一个跟马俊义相熟的大叔拿着马猎户的尸体带着马俊义去马家,他自己带着许攸往许攸家去了,还有几个村民跟在两人后面。

到了许攸家里,两人走进正屋,许攸抱着装许大志尸首的包裹,他认认真真给许大志媳妇跪下磕头说:“娘,我把爹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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