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胸口剧烈的疼痛,王有鱼咧着嘴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是破旧的茅草屋顶,泥坯做的墙还有简单的木门,屋子中间燃着一堆柴火,火上挂着一个药罐。
王有鱼艰难的抬头看了看胸口,衣服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包扎在胸口的布条,不用揭开他都能想象到伤口多大多深。
看来是得救了,看这架势估计是有人救了自己。他心里想着。但是身体却没有一丝气力,只能无力的睁着眼。
不一会儿就听见透风的门“吱呀”一声,王有鱼看了过去,进来一个干干巴巴的瘦小老头,估计只有王有鱼胸口这么高,两只眼睛眯成线,脸上都是皱褶,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上做南蛮人打扮,包着一块黑不溜秋的头巾。
小老头径直走到柴火边,轻轻掀了掀柴,道:“醒了?你小子命真大,要不是身体够好,已经开膛破肚了,不过你命更好的是遇到我给你救了回来。”
王有鱼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谢。小老头拿起破旧的碗倒了一碗药,放在王有鱼旁边道:“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这七八天可累死老头子我了。”
等到那碗药快冷了,王有鱼才挣扎着撑起身子,用尽力气的喝了那碗药。而小老头已经在用一口破锅煮着野菜粥。
王有鱼醒来的第七天,终于可以下地活动了,小老头给他找了一身南蛮的服饰。王有鱼这才知道这里是一处中土和南蛮之间的坊市,是南蛮和中土交换货物的地方,在镇南关西南方向,在中土御兽长城沿线,这样的坊市还有很多。
而干干巴巴的小老头应该是这一处坊市的巫医,在王有鱼能下地之后,他已经给王有鱼安排了晒药材的工作。
王有鱼也问过老头怎么救了自己的。老头解释道,自己去那边山头采药,刚好看到王有鱼倒地不起,看了看还有气,就把他拖了回来。顺便还对自己如何尽心尽力救治王有鱼花了一番言辞,言外之意就是一句话:我救你不容易,你得给我干活,报恩。
王有鱼虽说在边军混了几年,成了半个兵油子,可到底年幼之时就随着老师学了许多圣贤道理,对于救命之恩,王有鱼还是很感激的,自己现在虽恢复了行动,却重伤未愈,为了报答老头,他也没什么怨言,毕竟老头不但救了自己,自己还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于情于理给老头干活都是应该的,顺便还能养养伤。
半个月后,王有鱼已经跟着小老头上山采了两次药,对于这个不太大的坊市中有人来看病,王有鱼已经熟练的按照小老头的指令找到药材。他始终不知道小老头叫什么,只是尊称老人家,小老头一口一个“你小子”叫得也很顺口。
一个月后,王有鱼的伤口已经愈合,胸前留了一道可怖的伤疤。但是脏器受损,至今还是用不得大力气。小老头已经懒得出门,这个月采药抓药的事已经全部交给王有鱼,小老头自己则去坊市里买点酒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王有鱼偷尝了一口,真难喝,比云水镇卖的假酒还难喝。
虽然用不得力气,但是王有鱼空闲之余还是会找个空地,捡了一根木棍,练习老师传的枪术,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了,虽说只是比划比划,但适当的活动对自己恢复也是有帮助的。
——
当王有鱼在中土和南疆之间卖药养伤的时候,云水镇,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私塾里的学生都离开之后,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的婀娜身影,缓缓走进了院中。院中儒雅的中年人静静的翻着书。
那紫色长裙的女子开口,声音婉约道:“五皇子可消失一个多月了,你这个当老师的不着急么?”
儒衫中年人看着书,淡然道:“他早已不是皇子了,而且天机被屏蔽了,别说我,你们不是也找不到吗,着急有用吗?”
女子呵呵一笑:“这片天地能隔绝小十三和算命的联手窥探天机的人,每一个我们都惹不起。不过小十三既然说了他不会有事,所以我们也该回去了。”
中年人仍是古井无波的道:“当着他的面也敢叫小十三?”
女人微笑不答。片刻之后,只留下孤零零的小院,而小镇的张先生却再也不见了。
——
云州之外的坊市。
老头子有时也会拎着酒葫芦躺着看王有鱼练枪,还煞有见地的道:“你这枪法看架势还是很不错的嘛,就是你小子耍起来,有气无力,白白辱没这套枪法。”
而王有鱼表面懒得理他的醉话,心里却对老头子的评价嗤之以鼻,心说自己凭借这一手,在边军几次战斗中那是杀进杀出,普通的盾牌都挡不住自己一枪,要不自己凭什么成为镇南关最年轻的百户,难道凭关系?
这天傍晚王有鱼刚给给一个病人抓了药,正在屋外拿着木棍练习,这么多年老师给他那本枪法一招一式早已经烂熟于心。
这时不远处嘈杂起来,几个汉子背着一个面色全无的青年男子向王有鱼这边跑来。其中背着青年男子的大胡子叫道:“有鱼兄弟,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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