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浣女的歌声吹拂在涓涓溪流上,轻柔的音色随着水波荡漾在平静的水面上。岸边,时不时有女子嬉戏的声音传来。
江南水乡,青砖乌瓦,小桥流水人家。
“那是谁在唱歌?模样怪生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她?”
“她同我们家的玩的少哩,是大通河口那户人家的女儿。”
“大通河口还有人住的?”
“就是那个姓乔的?”
“你知道?哪个?”
“那个经常带野汉子进家的乔家呀。”
“哦,那个呀……”
“嘻嘻嘻,你怎么这么熟?你是不是也带着野汉子回家呀?还没结婚就想男人啦?”
“好你个小娼妇,敢讨老娘的笑,讨打!”
“嘻嘻嘻——”
乔苒收拾好洗干净的衣裳,揣着木盆,正要回家。路过对岸时,听到了姑娘们嬉闹的声音。她低着头,瘦小的身影挤出一道影子,佝偻着朝家里走,风一吹,仿佛就能被吹倒。
“乔苒!”
那群姑娘中,有一个体态丰满、腰圆膀粗的年轻妇女走了出来,她拿着一个又粗又圆的捶衣棒,气势汹汹的拦在乔苒身前。
“呸!”
年轻妇女吐了一口唾沫在脚下,指着乔苒骂道。
“好个臭狐狸精,一群娘们面前也骚的不行,你勾引外面的野男人没人管你,你说,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男人?”
年轻妇女身材硕大,捶衣棒几乎是顶在乔苒鼻子上了,惊的乔苒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几步,回过神来,怒目而视。
“我没有!”
“那你盆里装的是什么?是哪个野男人的衣服?”
“彭春花,我给我弟弟洗衣服,关你什么事!”
乔苒无畏,回顶道。
“谁不知道你弟弟半年前就被你赶到城里去做野狗去了!”
“你个狐媚子!还敢嚣张!”
彭春花突然猛的一推,将乔苒推倒在地,抬起棒子就要捶打,一众年轻姑娘见状,连连上前劝阻,一边给乔苒一个眼色,一边架住彭春花往后退,彭春花奋力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众人,只好愤愤的看着乔苒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声咒骂道。
“臭*子,管好你下面那张嘴,下次我再看到有男人在你门外,就给你浸猪笼!”
……
乔苒回到院子,紧紧攥着木盆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她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晦暗的光,直到她走进院子,看到有生人的痕迹,才不去多想,紧张地放下木盆,朝一间小瓦房进去。
“姐姐,”一道声音突然叫住了她,她朝那声音的主人看去,正是自己的弟弟,“那里面是谁?”
乔三省从主屋走出,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半年未见,姐姐仍是那么漂亮,她皮肤白嫩,和她常年劳作,勤于耕作的经历完全不符,身材窈窕,妙曼而多姿,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只是身形有些矮小。
“三省?”
乔苒十分吃惊的看着乔三省,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要转移话题,姐姐,”乔三省强硬道,“走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不要再去救助那些所谓的……”
义士了。
乔三省突然停住,他想起了两位前辈对他的谆谆教导,脸上突然害臊的红了起来。
“总之,不要再听父亲的话了,你对他们做的事情够多了,姐姐!你这样还怎么嫁人?”
乔三省生硬的道。
“就算要嫁人,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乔苒叹息,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忧愁的神色,她看着弟弟愈发成熟的面容,比自己还高大的身形,语气也不像是过去那样强烈了。
“总之绝对不能再这样做了!”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个了。”
“最好是最后一个。”
乔三省强硬道。
“好了,你这是在质疑姐姐我吗?等你小子毛长齐了再说吧!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乔苒问道。
“先容我卖一个关子,姐姐,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乔三省再不满也只能相信姐姐了。说到正事,他仿佛又想起了修士前辈们屠鸡宰狗般的强大画面,他忍着激动,从怀中献宝似得把一个青色的灵石递给乔苒。
乔苒接过一看,吓了一大跳。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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