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服,是赐服的一种,朝廷的马快中身穿飞鱼服者,又被称为绣衣使者,主要职责是审查官员,逮捕皇亲国戚,拥有寻常差役所没有的特权。
女子为了这次行动,她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已经在寺中等了半月有余,盯住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就是为了寻找李虎的身影。
至于其它手续,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宣朝律令,如无加盖大印的驾帖,任何机构都不能私自通缉有功德在身的举人。
先帝崇佛,把持有度牒的僧人也纳入了优待的范围,如今的宣帝从其旧制,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她得到的命令,是至少将李虎留在京中。
见对方备好了驾帖,李虎可以揣测,对方背后的势力起码不亚于一位入阁的三品大员,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说通宣帝下达驾帖,才有可能进驻到正德寺中专门伏击他。
李虎扭头看向胖瘦沙弥,眼中闪过不快的情绪。
胖沙弥一脸的幸灾乐祸,瘦沙弥眉眼低垂,则有些内疚,但除了低头念经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
他实在想不通,这二人是怎么入寺为僧的。
正德寺的僧众是出了名的团结向外,这样才能在北方众多寺庙中屹立不倒,这两位的行事作风,与他印象中的师兄弟们比起来,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听闻有些富家大户的公子为了逃避上战场,会挂靠在附近的寺庙做一个假僧人,以此瞒过征兵的官员,等到风头过去再还俗回家。
在前线的时候,他自然看不到逃兵役的公子哥,对这件事只是将信将疑,如今终于坐实了传闻。
何止如此,连自家的寺庙竟然也参与其中!
胖沙弥被他盯得心里发怵。再怎么说,李虎也是寺里的前辈,要不是恰好被官府通缉,怎么是他一个看门的沙弥能碰瓷的?
他压住心中的慌乱,向那女马快问道:“长官,人我给你们带到了,您看什么时候离开正德寺?这里毕竟是佛门,还是得有个清静的环境。”
被称为长官的女子没有发话,与她随行的马快们也没有试图给李虎戴上镣铐的意思,他们早就了解李虎的情况,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静静地等着李虎与他们交涉。
毕竟,以李虎的武力,除了交涉和说服之外,他们没有别的手段能留住这个人。
差役们越是等着,胖沙弥的心就越是悬在半空中。
终于,李虎率先问话,打破了寂静。
“谁要找我?”
这话自然不是问哪个差役要拿他,而是在问,究竟是谁批准了捉拿他的文书。
“刑部侍郎章颖章大人。”
“我不认识章大人,他为的什么事?”
李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镇远将军府,嘉陵关,还有一人,不便说。”
李虎双眼微眯,想到了些什么,又问道: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于现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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