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情况他们两个跟我说了。”文仲坐在沙发上,比起旁边有些弓腰的成山,他的身姿看起来很直。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看起来像那种常见的商务西装的打底。下了班的文仲还是把衬衫整齐的塞进西裤里,用一个成山没见过的品牌的腰带压实。脸上挂着一副精致的金属框眼镜,让这个青年看起来很斯文。

“房小姐是吧。虽然听着很不真实,但我们三个确实是因为一些不太好解释的东西相聚于此的。我相信小山。”

“况且,毕竟他是房东,最终决定权当然也是他的。我没意见。”

文仲旁边是成山,此刻他也脸色认真的在思考着什么。

客厅里这套沙发由北向南呈现断裂凹型,是常见的一大两小的沙发组。两个小伙子右手边是抱着腿等待其他人发话的余念念。另一边也是率性的把自己摊在沙发上的仓鼠精,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房不弃。

“我接受成兄弟的邀请。很巧,我最近真的还没找到住所。”房不弃回应着文仲的话。

“至于成兄弟说的那个梦里有我那些。我信,没开玩笑,真信。我这个人,四处漂泊,什么事儿都见过,所以我信。赶巧了,想回宁江了,正愁没地方住,遇到你们了。”

房不弃言语间瞥了一眼对面的余念念,上午两人接触的一瞬间,比秋天的冷风更让她醒酒。

现场的氛围其实是尴尬的,甚至有些诡异。可能除了文仲外剩下三人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这一点。

因为一个梦,所以相遇并且住在一起。这种形而上的事儿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余念念和文仲虽然是表兄妹,但是两人都咬定很久没有联系,巧合的租到了成山这里。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不会轻易相信。但是这两人出现的时候,曾经在脑海里模糊不清的画面如同拼图般清晰了两个部分。他的好奇心和一缕来自梦中的宿命感让他接受了这两个租客。一年多来,三人相处的也挺融洽。

“那,房小姐,作为房东我还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啊,就只是为了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理解。”成山在正事面前总还是比较认真的。平时就……没少被余念念揍。

“应该的,你问吧,我尽量回答。”房不弃坐起身,稍微理了一下自己依旧混乱的头发。

她借用余念念房间洗了个澡,下午成山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个姑娘应该是有过一定程度的交流,起码文仲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能平静的对话了。

“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工作作息正常吗?然后你有男朋友吗?然后,啊对了,公寓水电网费是均摊的,房子是恒温系统的,没有空调费,这个没问题吧?”

这些主要是为了避免一些日后合租的问题,但实际上也可以了解到一些这个女人的信息。

“我是个房屋设计师,不过辞职了,攒了笔钱现在在旅行。没男朋友。放心,甚至没啥朋友,不会带人回公寓。”

成山听到旅行时候狠狠的羡慕了。

后面成山又核实了房租之类的事宜,大概花了十几分钟。

“行,那以后就请几位多照应了,很感谢认识你们。”房不弃站起身。“我想去看看我房间,行李我明天再去取,今晚我先住进来。”

“啊你房间在余念念旁边,你俩共用卫浴。我和文仲在二楼。”成山指了指客厅西边。

“我带你去看下吧。”余念念也站起身,示意房不弃跟她走。

两个姑娘离开一段距离后,文仲给了成山一个眼神,就往院子走去。成山也跟了出去。

院子里的文仲蹲下打量着自己的盆栽。成山则因为还穿着那个大睡裤,在晚风中感觉有些冷。

“房小姐说的应该都是真的。”站起身的文仲对成山说。“但她很警觉。我感觉到她一直在打量我。”

“警觉的人会喝趴在马路牙子吗。”成山回道。

文仲耸了耸肩:“或许我看着比较需要被警觉?”

“人长得帅给人多看两眼不会少块肉。”

“确实,谢谢夸奖。”面对成山的挖苦文仲倒也习以为常。

“住就住吧,我还是刚刚的态度。你的房子你做主。只是,成山,你能再跟我讲讲你那个梦吗?”

“真没别的了,我也是见到你们才想起一点。但是这玩意,不是我瞎想,而是见到你们一瞬间,他就想起来了,就跟游戏里解锁了什么剧情似的。是既定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文仲安抚了一下成山的情绪。

一小段沉默后,成山开口了。“行了,明天合同签了就这么着了。反正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只要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实际上都一样。”

过去的梦,神秘的缘分,让一次普通的房屋租赁蒙上了一点悬而未决的感觉。几个人都感觉到了,但也没法解释什么。

“对了,文仲。”成山话锋一转。

“你店里客人多,你最近有听说什么吗,就闹鬼什么的。”

文仲听罢,皱了皱眉,这反应成山知道文仲一定也听说了什么。

“有是有。”文仲两只手互相擦了擦刚刚结束盆栽的星点泥土。

“不过不是闹鬼,是死人复活了。”

这消息对成山来说也没好到哪去。

“没搞错吧……来真的啊……你具体说说……”

“我能知道多具体,我也只是听店里的客人聊天。大概是附近园区不是盖了个很大的办公楼吗,结果老板意外去世了。然后楼因为高层和老板亲人争钱争权那一套,停工了,到现在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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