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房间,君逸立即站起身,快步迎上前来,眼中满是担忧,

“瑾儿,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夜景确实不错,多看了一会。”我扯了个谎。

房间里的其他人已经搂着姑娘陆陆续续的离开。

“奇怪,怎么没看见墨年?算了,不等他了,我们也走吧。”君逸轻声说道。

我跟着君逸离开。

……

江与之找到墨年的时候,他正站在园子里看月亮。

“她走了吗?”

江与之点头,“张君逸送她回去的,安全无虞。”

江与之很想直白的说,将军,你醒醒吧,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你跟上官瑾儿不过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梦。你如此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而她或许对此一无所知,这样的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但这话,他不敢说。

江与之怕他重蹈覆辙,忍不住提醒,“张君逸对上官姑娘挺上心的……”

墨年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上官瑾儿,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我再次迷失。”

江与之忍不住在内心里腹诽,上官瑾儿有没有魅力不好说,但将军你好似不太长记性。

三年前,大好的年华,都毁在上官瑾儿的手里了,回长安城那会,谁不知道将军的雷区是上官瑾儿,可这一次又一次的关照又作何解释……

江与之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上官瑾儿到底有什么好,好到,将军攒了三年的恨,还是不由自主的关照她……

江与之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公主的生日了。”

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

马车上,

我满脑子都是墨年的那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知道,我拿他没办法。

回到家,我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出门,我照例躲在门后观察了好一会,见对面没什么动静,才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家里和医馆两点一线,奇怪的是,再没有遇到墨年。

尽管是邻居,可我也没有碰到他。

我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在医馆忙着,晚上回来照顾母亲。

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君逸临时被长乐宫的人派去了兰州,近几天都不在医馆,临行之前,让我跟着张医士一起学习。

张医士是医馆里最有经验的大夫,大家都喊他老张,是整个长安城里除了张君逸以外最知名的大夫,当然,也是脾气最差的一个。

老张向来看不惯通过关系进来的我。

“瑾儿,把这袋子药搬到后院去,我一会要用。”

一袋子的五味子,很重,平时都是有专人搬运的。

看着老张离开,我吃力的托着袋子朝后院拖,实在是太重了,我只能拖两步歇一会。

刚到后院门口,就看到老张蹙着眉头。

“君逸让我好好教你,让你搬这个药材不是难为你,是要锻炼你,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对吧?”

“你说的对?”我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速度快一点,还是缺少锻炼,体力太差,不然以后怎么有资格在这一行里混饭吃?”

我极其配合的点了点头。“老张,你说得对,你以前一定也受过不少磨炼吧。”

老张愣了一下,“那是当然,你这算什么,相较于我受过的磨炼,不值得一提。”

一上午,老张一会让我搬药材,一会让我收药材,一会又让我把桌子搬出来……

相较于吃不上饭,这算什么。

我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老张不喜欢我,甚至有点讨厌我。

不过,讨厌就讨厌吧,我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

中午休息的间隙,林西拉着我去逛街,说,“明天我要去江与之的家里见长辈,你陪我去买点礼物呗。”

“好啊。你们准备定亲了吗?”

提到这个,林西有些烦闷,“是啊!江与之那个人,一点都不会关心人。要不,咱两一起过得了。”

我傻笑了一下,拉着林西的手说道,“走吧!”

林西问我,“瑾儿,你说江家二老能喜欢什么?”

我回她,“送礼物这个事,有一片心意就好了。”

林西摇了摇头。她是担心选了个不够体面的礼物,丢了林家的脸面。

……

长安城的老字号银楼,

林西很快选好了一套金制茶具。

等着打包装的时间,我看到柜台里有一个平安玉石扣,同我三年前送给墨年的那块如出一辙。

老板笑着解释道,“这块玉,可是上好的和田玉。长期佩戴可以滋养身体,缓解肌肉疲劳,还可以“润心肺,明耳目。”

我从不戴这些饰品,对这些自然不了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真的有用吗?”

林西问我“你想给墨年买?”

我没有隐瞒,点头道,“我想送他,当做他救我的答谢礼物。”

林西调侃我,“是送未来夫君吧?”

我脸一红,“不是……”

林西叹了口气,“你对他太好了,他真的值得吗?”

……

下午,我回了医馆。

不多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老张匆忙指挥我,“快去后院,把晾晒的五味子收回来。”

我说,“我一个人可能收不完。”

老张皱起眉头,“其他人还有其他的活要干,你不知道吗?快去!”

到了后院,老张还不忘嘱咐,“快一点,淋雨了就不好了。”

我担心雨下来了,我还搬不完,先找了几个大的容器将五味子扣在下面,然后一块区域一块区域的往房间里搬运。

大雨倾盆而下。不到几秒钟的功夫,我就湿了个彻底。

来来回回搬了十多个来回,总算是搬完了。

雨水顺着额头不断地往下流。

医馆的某一个窗口,老张垂手立在一个黑衣人的一侧。

黑衣人自言自语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抢墨年?”

……

我淋了一身的雨,终于把药材都搬回了仓库。

老张见我浑身都在滴着水,根本没办法再碰药材,索幸发了善心,让我提前回家。

淋过雨之后,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小风一吹,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匆匆走进厨房,为母亲准备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将药熬好,侍候着母亲喝下去,然后才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过每一寸肌肤,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气。

然而,当我擦干身体,爬上床时,却发现依然还是很冷。

我的头脑开始变得昏沉,四肢也无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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