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帝国七大主城之一,佛斯卡的贫民窟

一对夫妇抱着自己七岁重病的儿子,敲醒了巷子深处桥墩下,一座狭小的房门。

门外挂着一个摇摇欲坠、字迹不清的牌子:万事屋,铁器回收进屋详谈

咚咚咚!

摸了摸已经三天没吃饭的干瘪肚皮,

阿克琉斯拿起床头柜上的铁面具还有一根炭黑的烧火棍,起身去开门。

“什么事?”

打开一条细缝,阿克琉斯警惕地问道。

他这个月已经遭了七趟骗子和强盗了,不得不谨慎。

“你是药剂师艾丽莎对吗?我儿子病重,求求您发发善心一定要救他。”

艾丽莎?自己对门的人?

屋外男人有着粗壮的小臂,女人的手掌上则满是白斑。

一个码头搬运工,还有一个洗衣妇,人没问题。

阿克琉斯想了想,打开门放三人进来。

房屋内,没有草药和蒸馏物的苦味,只有股金属粉末的味道。

除了几张桌子和床,便只有些铁匠会用到的器具,简易的小铁毡,还有无数碎裂不成型的模具。

他真的是药剂师?还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劳工夫妇不禁心生疑虑。

“别愣着,你们儿子得了什么病。”

妇人赶紧上前,给阿克琉斯看自己怀中虚弱无比,皮肤苍白,血管如蚯蚓般浮现的可怜男孩。

“他一直发烧,口渴,喝多少水都不够,教堂的人说是被恶魔附身,市区的医生说是牙疼,要服用一种白色的粉末催吐,十枚银币一小瓶贵的不像话,我们.......”

从自己制作的雨水过滤装置中,舀了一勺清水装在消毒过的玻璃杯里,

阿克琉斯轻柔地扶着男孩喝下。

一杯清水下肚,孩子的表情立刻看起来轻松了好多,最起码不再被口渴困扰。

这一幕征服了妇人,让她完全相信阿克琉斯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

有些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女人对这方面尤为敏感。

阿克琉斯拿回杯子,用白布擦拭以后,放到小炉子边上。

“你们没买那些杀人药是对的,那种粉末叫做甘贡,有毒,刺客用的。”

“啊?这不是上城区公认的,能治百病的灵药吗?”丈夫半信半疑道,“码头那些富商和船长可都在给自己的孩子用,说能让孩子身体强壮还乖巧听话,怎么可能是毒药。”

阿克琉斯嗤笑一声不做解释,他戴上白手套点在孩子的脖颈上,试了试他的脉搏。

孩子体质还行,没到需要急救的程度。

“你儿子是不是嘴里溃疡,还尿血。”

“是!是!”

摸一摸脖子就能说出儿子的病症,妇人开心坏了,真是遇到真神医了。

果然高手在民间。

“这病我能救,不过.......”

妇人肘了肘自己丈夫,男人虽然对阿克琉斯的身份有所怀疑,可孩子病重在前他没有办法。

劳工从腰间一枚枚点出十八枚铜币,放到摆满了碎裂模具的桌上。

“我们知道这钱不多,求您行行好,发发善心,我们家就瑟坦特一个独苗。”

阿克琉斯从铜币中点出五枚,剩下的退了回去。

“您这是.......”

“钱我收一点就够了,先给你们孩子治病,若是治好了,我到时候去你们家拿走一件东西作为报酬。”

夫妇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家也没什么值钱的,您要什么我们给您拿来不就是了。”

“不行,得我亲自去挑,到时候看中什么拿什么。”

一想到自己家里的东西,再贵都没有十三枚铜币贵,夫妇两人便连连点头。

“行,都依您的。”

阿克琉斯旋即起身,将自己盛放过滤雨水的大锅端了过来,交给夫妇二人。

“你们这个月给孩子喝水做饭,只准用这锅里面的水,城市里任何水源都不要碰,

水不够再过来向我要,若是一定要喝外头生水,就去两公里外造纸厂上边的河道舀水喝,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妇人满心欢喜,可丈夫却是愈发疑虑重重。

他进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好像走错了,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反悔。

“您这水里是放了什么药。”他问阿克琉斯,打算之后去找码头的朋友问问,若是个骗子也好带人把钱夺回来。

“冥河水,”阿克琉斯回答,“这是冥河的水,活人喝了以后,死神不收他,你理解为包治百病就是了。”

送走欢天喜地的妇人,还有满脸愁容的丈夫。

阿克琉斯握着手中来之不易的铜币,他看向一地的破碎模具,沉寂的心又开始悸动起来。

半年前,他与勇者西格妮决裂,传送回自己的炼金工坊以后,确实过上了一段悠闲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帝国方和所有秩序阵营国家很快就将他打成了魔王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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