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佑聪气得胡子不停的抖动,这位七殿下居然为了泄愤,当众把罪证砸碎。他手指着段淼明,扭头对老太监汤高年叫道:
“汤公公,您看到没有?本官念他与东宫兄弟情深,本来不准备追究七殿下之罪,但他...但他先是假传圣命,接着诬陷朝廷命官,现在更是当着众人面毁坏证物,视朝廷法度为无物。本官一定要参...”
突然,“哈哈哈“一阵狂笑声打断了古佑聪的话。众人看过去,发现是抱着望山的段淼明在狂笑。
是失心疯了吗?在场众人心中纷纷冒出这个念头。本来在随从队伍中张望很久的内侍小邓子,见到自己主人狂笑不止,绝望的跪在地上,小声的呜咽起来。
“呵呵,古大人”段淼明举起青铜望山使劲摇晃,同时嘴角露出微笑:“这青铜望山上有刻字,因为望山是铜器司单独铸造,被封在弩身中,没有被刮去刻字。”
“有刻字又怎样?”古佑聪将手放了下来,只要东宫私藏兵甲,就是逆谋无异,你还能证明这是栽赃不成?
“上面的年月非常有意思,我读给古大人听听。”段淼明将青铜望山拿到眼前,一字一句大声读道:“大正三十九年六月制。”
大正三十九年六月?在场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古佑聪脸色微变。
“古大人听清楚了吗?大正三十九年六月制。”
“咚”段淼明将青铜望山扔到古佑聪脚下:“古大人,你亲自看看吧,免得你又说我谎话连篇,在物证上做手脚。”
古佑聪慌忙将青铜望山捡起,趁夕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借着夕光仔细查看起来。那青铜望山上的刻字很小,但很清晰。工匠名字旁就是铸造年月:大正三十九年六月制。
一连看了三遍,确认没有看错,古佑聪感觉手上的青铜望山有千斤重,怎么都拿不动。
大正三十九年六月,正是上月出产,跟大正三十七年购置装备的举报不符合。原本见埋在地下箱子都烂了,说明箱子在地下已有两年,是大正三十七年埋下无疑。
可两年前埋下的箱子,里面弩配件却是上月新出的,两者极度矛盾,肯定是栽赃无疑。
“咚”
古佑聪再也拿不动这青铜望山,任由它掉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你,快马加鞭,去追左少卿步大人。”古佑聪脸色惨白,指着一个大理寺小吏有气无力的说道:“让步大人立刻赶回来,出大事了。”
大楚以左为尊,这口锅我右少卿背不动,只能麻烦你步万松赶回来亲自背了。
古佑聪丝毫不敢看老太监汤高年的脸,刚刚自己还趾高气昂的在他面前叫唤,现在证明是冤案,而且这冤案冤的不是普通皇子,乃是当朝东宫。一想到暴怒的大正皇帝,古佑聪就感觉脖子痛。
平时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七殿下心思缜密,这么多人见弩弓外面的刻字被磨,就先入为主的认为里面无问题,可他就能考虑到里面会有玄机。一个深宫里长大的皇子,有如此见识,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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