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招揽的两个小阴山的道士姜乌涞还没有见面,在中午传来噩耗,死在了湖中央,一人是窒息而死,一人是被火烧而亡,赵府乃至小汤山镇就在下午把这个消息传遍了,先前有镇民被杀,就是由这两位道长追查缘由妖鬼,同行的捕头恍惚之间报信之后,也在李府的院子中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更诡异的是,小汤山上的几个道士学徒,也一一被杀死,抛尸在黄府门口,个个都是浑身鲜血,胸口五脏六腑都被掏的干干净净,甚是残忍,凑热闹的村民好几个都当场呕吐起来。
第二日。
姜乌涞发现同行的安以泽还有病大夫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直觉来的很准确。
陆三支被人抬回来了。
赵府,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情况,下人看着姜乌涞神色都带有畏惧。
陆三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这个干瘦老头的双眼被挖掉,血痕从两眼落下,浸润了整个面容,身上都是磨损打斗的痕迹,姜乌涞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次单人存活世界的窒息感。
它慢慢的揭开了整个小汤山的神秘面纱,同时带来了无言的恐惧,试图将害怕惧怕的情绪塞入姜乌涞的脑中。
它用着各种各样的提示暗示告诉姜乌涞,这是一个必死的死局。
每一次的遭遇都在告诉姜乌涞:“逃。”
逃远点,离开小汤山,离开赵府,这里是风暴的中心,风暴的聚集点。
赵管事看惯了这事,他已经送过很多道人离去,看着被抬回府的陆三支,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恼怒的是陆三支私自逃跑的行为,赵管事没有一丝害怕,这小汤山镇,死亡是一种非常常见的事情。
从出生到长大,小儿都要死去半数。
其中大多数是被虎狼吃掉,被厉鬼吞噬,赵管事早就习惯了这些事情。
小公子也从房间里出来,来看望陆三支陆道长,他坐在陆三支的旁边,周围都是仆人小厮,都站在一旁。
请来的郎中也无法诊断陆三支到底如何,只能吩咐人熬了些补气血的药物给陆三支,而赵管事皱眉不语,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同去的两位道士到现在还没有返回来。
仆人赵中来的丧事草草了结,现在赵府内人心惶惶,一连串的事情打碎了小汤山镇民的安和,赵家命人连夜赶制与鬼灯,托鬼盘,指魂香。
而小公子看到姜乌涞说了句:“保重身体。”
到了太阳落山,整个小汤山镇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的时候,赵府内狂风大作,点燃的灯笼在空中摇摆,灯芯在纸张的保护下明灭不定。
府内的盆栽的叶子沙沙作响,吹得人心慌意乱,姜乌涞耳旁传来似有百十人窃窃私语的嘈杂。
屋内的蜡烛忽明忽暗,纱窗被吹动,府中的明月似乎也被遮挡。
一小厮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颤抖,脸上说不出的不安,不停的看着赵管事姜乌涞。
丫鬟婢女似乎也见过这样的场景,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闭上双眼,浑身像个筛子一样颤抖。
赵竖连忙将身上的衣服盖住小公子,对着自己的二弟喊道:“赵间去把门关上,别惊扰了小公子。”赵竖极为关心赵明耀的身子,知道小公子现在不能受凉,语气也甚为严厉。
赵间闻言,一言不发走到门外,看着外面的狂风,暗自道:“死鬼作祟,要到尽头了。”
下人们不这样想,守在屋外的丫鬟婢女小厮,看到赵间要关门:“赵管家,不要把我关在门外啊!”
说话的是一个提灯笼的小厮,脸上挂着惊恐之色,嘶声力竭的大喊,赵间认识此人,乃是自己三舅的兄弟的连襟的儿子,求了自己父亲才进入赵府,平日里精灵利落,甚是讨自己欢心。
赵间闻言一愣神,心中暗道:“可不能如此死了。”素来知道小公子心善,自己转头望向小公子,若是没有小公子在此,倒是直接可以放进来。
小公子微微点头,赵间闻意,心中一喜,这其中还有不少自己的心腹兄弟,对着外面十几个小厮婢女丫鬟道:“小公子心善,你们都进来吧。还不快谢谢小公子!”
仆人们一窝蜂的进入了房间,脸上都是灾后余生的神色,连忙磕头拜谢。
丫鬟小厮们进门就开始磕头,有的甚至磕到头皮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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