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看向陆离的眼睛,满是无助。
陆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碎了的玻璃。
“哥!我爹娘...不行了...”
二月红拉着伤心的两人,去了齐家,一路上陆离都不敢相信。
‘怎么昨天还惦记我来吃饭的师娘,就卧床不起了呢?!’
‘怎么昨天还在跳脚骂人的师父,今天就不行了呢?’
到了齐家,齐思昀和妻子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陆离。
他知道,陆离爹死的时候,陆离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至今心里都难受着。
他对自己,就是对面老爹都不差了。
他不能让陆离这孩子难受,陆离是个好孩子,心比谁都软,就是嘴硬。
齐思昀到快死了都惦记着他,没敢合眼。
“孩子,回来了。”
‘师父!’
陆离和齐铁嘴跪在老两口的床前,泣不成声。
“别哭孩子,师父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
“我跟你师母,寿数尽了,窥得天机不是这么简单的。”
“儿子,日后跟你阿离哥哥,相依为命吧。”
“有你阿离哥哥在,爹放心。”
师娘靠在齐思昀肩膀上,看着两个儿子。
陆离是她从三岁看到大的,这孩子打小就没娘,把自己当成亲娘孝顺。
刘芳华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她看了一眼两个儿子,闭上了眼睛。
“娘!”
‘师娘!’
同一时间,齐思昀也闭上了眼睛。
“爹!”
‘师父!’
齐思昀算好了自己下葬的地方,他要求火化,将骨灰和妻子的放在一个骨灰盒里。
还嘱咐了,要齐铁嘴把那幅画也烧了,装在骨灰里。
他死后什么都没带走,就带走了那幅草纸画,画里有他的两个儿子。
一个盒子,装了他最重要的三个人。
齐思昀瘦的很,烧的骨灰装在骨灰盒里,长大的齐铁嘴一只手都能捧动。
他们夫妻两个轻的很,轻的陆离和小齐抓不住。
齐铁嘴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操办完丧事,他继承了爹的算命摊子。
陈皮如今十七岁,早就不是当初抓螃蟹的小孩子了,在道上也闯出了名声。
但是陆离伸手指着江边,陈皮就乖乖的,去用他杀人如割草的九爪钩,去抓螃蟹去。
“够不够阿离?再抓一些吧,我也想吃面!”
陆离点点头,主要还是想给齐铁嘴做一碗,多的就给小橘子。
这几个月,齐铁嘴戴着齐思昀的小圆眼镜,他都怕这孩子憋坏了。
陈皮高高兴兴的抓螃蟹,桥上路过一个刚下斗回来的土夫子,瞧见了煞神乐呵呵抓螃蟹的样子。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啧!我就说着了道了吧?!他奶奶的幻境!”
于是他开始原地蹲下,闭着眼睛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然后开始往手上胳膊上划口子,看路过的人以为是是什么精神病,纷纷绕路。
陈皮也看见了,但是他没管。
跟他有什么关系?
死了跟他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跳江死,要不螃蟹该惊着了。
抓了满满一背篓,陈皮和陆离高高兴兴的,去齐家做面去。
黑背喝着碗里的酒,咬一口酸果味儿的糕点,美滋滋的晒太阳。
一碗面端上来,金黄的蟹黄和白生生的蟹肉铺在面上,齐铁嘴扶了扶小圆眼镜。
“哇塞,好香啊!”
看齐铁嘴闷头狂吃,陆离满意的点点头。
‘嗯!谁都不能拒绝我的蟹黄面,一碗不够就两碗!’
陈皮也有一碗:“阿离你真好!”
回去的时候,齐铁嘴拿了一坛红烧肉,肉闷在坛子里都能闻到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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