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塔克·伊勒尔。

我失去了我的全世界。

我来自东域阿西克城邦。这里同样有着鲜明的级别差异和在黑夜之下运行的秩序。

我是一个拳手,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拳手。

我每天的生活便是不断的训练,然后于一个昏暗的角斗场同与自己一样的可怜人搏杀。

上层的那些上位者喜欢我们这样,好似他们养的宠物以性命为赌资去博得的他们的欢心一样。

他们称我们为“肉虎”

他们享受着随着自己意志随意玩弄生命的感觉。享受着自己养的老虎在笼中搏杀同类的感觉。而这种行为,在机械神教制定的法律中并没有被明令禁止。

我每日都重复着受伤,濒死,苏醒,用着粗略的方法疗伤,然后带着旧伤上阵,带着新伤和旧伤一起下场的生活。

但其实我是幸运的,相较于那些普通的亦或者是上了年龄的拳手,我更强,也更有天赋。

我可以仅从一次搏杀中便学会对方的拳法和进攻思路,可以在每一次对方挥拳时看清对方挥拳的路径。这使我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同时我也一直悄悄隐藏着这个秘密。

我与一般人不一样的秘密。

这样日复一日的笼中搏杀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着我的身体,与我一样的肉虎一部分会死在台上,一部分会因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而陷入绝望从而终结自己。

但我却一直苟延着生命,这并非因为我的内心无比坚强。

而是因为我并不孤单。

那是又一个与往常一般的普通黎明。灰色的太阳拖着灰红色的朝霞从天边缓缓升起。而我拖着浑身的淤青走进了位于最底层的肮脏城区的一间狭小的低矮平房。

推开有些漏风透光的木质板门,迎面扑来的是饭菜的醇香。

“回来啦~”女人温柔重复的话语是自己每天回到这个家时都会听到的问候。也是过着如此生活的我唯一能感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即使是见过数千次这样的画面,我仍然不会厌烦,甚至想把其刻入我的大脑,刻入我的灵魂。

但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羔羊肉和豌豆的香味在满是油烟气的屋中飘荡,女人正小心的切着案板上的洋葱和土豆。

“回来了。”我也如同往常一般回答着妻子的问候,但不同的是以往还会有一个后脑勺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坐在桌子的边缘撑着瞌睡的脸一同等待着我的回来,并在看见我后跑来冲进我的怀中。

我捏了捏一直握在右手中的糖果,这是我与女儿长久以来的默契。

“女儿呢?”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桌前,将一只鲜红的花朵插入花瓶之中。

不只是女儿,我每天也会为妻子带上一朵只属于她的浪漫。

她喜欢红色。更喜欢玫瑰。

言语间我伸直双腿缓缓的将身体靠在破旧的木椅上以祈求肉体上的放松,但身体上的疼痛依旧是那么刺骨,随着时间的流动身体的疲惫也被放大的越发的明显。

“你忘了?小桔要去上日校了。所以我让她多睡了会儿,这会还在卧室呢。”女人的声音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温柔,无论何时都那么慢条斯理。而我,也在此时想起来了妻子在前几天的晚上好像的确给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这个世界的学校有两类,分为日校和夜校两种,夜校大多是贵族学校,他们在最好的时间在灯火通明教室中借助着清晰的灯光学习着最为精妙机械的知识。

而日校则是给贫民准备的,不同于夜校的高朋满座,日校时长只会有几个人去上课。借助着昏暗的日光在夜晚贵族学习的教室中学习,上完课后还要将昨完贵族上课造成的垃圾清扫干净以保证贵族晚上上课时的舒适。更像是干保洁送课程一般,老师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将他们与一个工作了一生即将报销的生锈齿轮放在一起甚至一时会有些分不出来。

我摇了摇被重击而有些昏沉的脑子,回想起了一些东西。自己一向不会太操心家里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妻子总是会细心的照顾好一切。

随着土豆和洋葱的下锅,越发浓郁的属于食物最原本的香气飘出。在我沉溺在食物的气息中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妻子拿着药箱同样拖了把破旧的椅子坐到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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