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把猪分成两大块扛出猪圈。

因为这是小说,所以主人这时回来了。

他回自己的家像贼一样偷偷摸摸东张西望,手上提了一大包猪食。有两天没回来猪饿得不回来不行。

他鬼鬼祟祟靠壁慢慢向自己的屋移动,然后从对家的旮旯一个箭步窜到自家门前。

给了守门日军一个突然。

这夜黑的也是出奇,跟泼了墨一样。一步窜到家门前撞上放哨的日本军人双方都受了一惊。

日军以为是少林寺的武僧来袭。自家主人见自家门大开,还有兵把守,定眼一瞧,是日本鬼子,大脑一下全空了,身体空了,力气分配到双腿上,扔了猪口粮转身跑开,听到被撞倒的日军八格骂道,但没开枪,知道是这家的主人。但把日军撞到地上摔得不轻。

跑开的主人想到家里进了日军,值钱的就是他那头猪。于是大声叫喊偷猪了,日本鬼子进屋偷猪了!这喊声在浓黑的夜里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但异常的响亮。

“哥俩好!”“八匹马儿跑!”“三加一!”“我骑你妹!”划完这一拳,第四组胜出,这锅红烧肉属四组战士享用。划拳前已说好,胜者安心享用,败者自觉回避,不许施舍。这时,不甘心又愤怒的吼声跑到了鲁北的防区:

“日本鬼子偷猪了!鬼子进屋偷猪了!”声音从一个男人的肺腑路过嗓门,歇嘶底里后变成一头幼兽的尖叫。

鲁北把他叫住:“停停停,站好,身体别摇晃。你已抵达情绪的沸点如一挺马克沁机枪连续发射了五百发子弹但一个敌人没打着。先别激动,我好像听到是日本人和猪,请你慢慢说清楚,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晚上为什么是日本人和猪,说清楚。”

“长官,我是景和片区的,我两天没回家,家里有一头猪,我刚才回来给我的猪喂食,却见到日本兵撞进了我家,我家啥也没有,就一头猪,日本兵肯定是去我家把猪偷走了。”

鲁北令呼噜鬼和立正带5个兵跟着去看看。

到了家,进到猪圈,果然日本兵把猪偷走了。主人咬牙切齿,提出马上参军。

石田村光偷回了猪,还是一头大肥猪,部队的气氛像过月见节。

日本也过中秋节、端午节。中秋节他们叫“月见节”,端午节是我们传给他们的。

他们架起柴火,把猪分成若干块,用一根树枝捅进肉里成一支巨大的撸串,在柴火上翻来覆去。肥肉的脂肪在火上浇油,火焰更大更旺,飘起了肉香味,飘到了鲁北这里。

鲁北对呼噜鬼说:“肉香是引路鬼,黑夜是护身符,你带三个人,只带三个,去偷袭这一伙混蛋!见好就收不要恋战,偷袭了就走。一个人扔一颗手榴弹就够了,我只听爆炸声不听枪声,不许挂彩,快去快回!”

“是!坐山炮,立正,李通顺,带上手榴弹跟我走!”

柴火旺,肉香浓,油水滋滋的从肉体带出泡一趟趟流下来。烤熟了的抹上一点盐,啃下一口一边吹气一边咬,呱啦呱啦的日语在说肉好嫩。他们高兴,痛快,从没这样在战场前线烧烤。三个月灭亡中国,跟这肉一样把一个民族架火上烤,想怎么烤就怎么烤。我大日本称霸东南亚,板载,天皇万岁!我们在吃烧烤的猪。

龟儿子你们等到起,两颗原子弹广岛一颗,长崎一颗。给你们爆一次光。别看,看了就成瞎子。温度很高,人蒸发掉了影子刻在石头上。管你什么战犯士兵平民老人孩子宠物以及墙上的壁虎,哀嚎吧。

啃吧,油水流过下巴。

日本关东军被苏联红军打得跟老鼠一样只有钻地洞,最后俘虏59,4万,全部送往西伯利亚。关东军投降的时候是9月份,西伯利亚进入寒冬,不少俘虏在途中就被冻死。40以下的低温做苦力,衣衫单薄走着走着就成了一根冰棍。动作慢一点就有一杆枪对着脑袋走过来,大概在1米的距离发射出一颗子弹。

啃,继续啃。

几个逃出新几内利亚的日本士兵在接受采访时说澳大利亚人当时成了他们心中的梦魇。士兵们“闻澳大利丧胆”,听说是澳大利亚人他们会忘记自己的国土和自己的性别。我们已经投降了,而他们一点白种人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居然拒绝我们的投降,让我们继续跟他们打,枪都缴了让我们继续跟他们打这不扯蛋吗?在地洞里不许我们出来,把汽油倒进来点燃。他们放一两个俘虏把双臂砍去,理由是不许我们再拿枪。

听起来是很惨,这就叫玩火者自焚。

他们一阵狂笑。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嘴全是黑的。

再来一口清酒,舒服,痛快!

接着唱《君之代》

我皇御统传千代,一直传到八千代,直到小石变巨石,直到巨石长青苔。

鲁北说肉香是引路鬼一点没错,呼噜鬼闻出肉香的柴火味,感觉到柴火炸起的火星子四溅,感觉到把肉翻来覆去的与火焰接触,感觉到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唱吧,唱《君之代》,老子闻着你们的气味在悄悄地接近拿命来偿!

走着走着发现不对,气味把他们引去的方向突然跟来一股风把气味带走了,呼噜鬼说等一下。

大家都把鼻孔狠抽,没有闻到刚才的肉香。

呼噜鬼提出往回走,刚才的气味可能是一股歪风邪气引到了这里,肉香的正确方向只有回头重新寻找。

呼噜鬼的建议正确。他们回到一条分叉路口又闻到了烧烤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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