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言征走出书房,和李安哉四目相对,没说什么话,也不必说什么,李安哉坚信隋言征的品行。
李安哉走进陛下的书房,看见陛下负手站立,背影看着是如此孤单,十分无力。
“听说你被安王从小练出一副好耳力,百步内能听见人窃窃私语,我们刚才说的话都听见了吧,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特别无能,保不了忠臣,杀不了奸佞。”
“说到底,陛下也是人,谁说陛下必须事事顺心,谁说陛下不能有难事,谁说陛下必须得赢。”
李承统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满面愁容道:“是啊,朕也是凡人也会有身不由己,分身乏术。朕多想现在指着那些腐儒的鼻子,狠狠痛骂一顿。下一道圣旨,派个刀斧手直接去孔府砍了孔繁斯这个混帐王八。可是朕腰板不够硬,朕看着孔繁斯在朕眼皮底下作祟,朕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朕多想朕不是皇帝,那样朕可以不顾后果,为朕这个朋友平反,不用顾及什么。”
“陛下,隋言征虽朋友不多,但京中不仅有陛下,还有我!陛下不能与此事有何牵扯,陛下不能但臣想一试。”
“李安哉,你可想好,要想查此事,朕不能给你一丝助力,你也不能把事情牵扯到东山大儒一毫,只能把针对孔繁斯一人的铁证,放在朝堂之上,才能救隋言征的命,朕不会偏袒你,甚至你证据不足,朕一定会替孔繁斯鸣不平。”
“请陛下等着听言冤鼓响彻梁京城。”
一身白布囚服,提诗墙上。一袭红布长裙,泪落砚中。李安哉走进刑部死牢,隋春风在磨墨,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砚台中。隋言征提笔直立,一首诗写在狱墙之上。
“生有一身傲骨,寸折权贵有辜。远走民生崎路,近守安稳万户。行正道昂首步,命呜呼天不负。”
李安哉站在死牢之中,看着隋言征把这首诗写完才开口道:“好诗啊,隋大人,我看这诗叫“奸臣自欺”,最好不过。”
隋言征闻言回头看向李安哉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这么首傲骨忠诗,怎么配的上我这徇私舞弊,欺天害民之人。”
一生为国为民,拼搏半生,最后落下个人人喊打的骂名,他心里不知是有多么痛苦。
李安哉实在替隋言征不平,喷怒道:“别装傻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需要我干什么,尽管开口,现在你只要开口,我赴汤蹈火。”
隋言征没有理睬李安哉,只是摸了摸她女儿随春风的头,语气温柔地道:“你先出去,我跟李安哉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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